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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到校里的主持人录取通知电话时,金雨苫正和焦栀在路边摊吃田螺,她刚刚挂断校里的电话还来不及兴奋,焦栀的电话又响了。
她看见他拿起湿巾擦擦沾满酱汁的手,然后把电话放到耳边,口中沉稳地回答着“嗯”
“知道”
“谢谢老师”
,最后把电话往桌子上一搁,抬头对上她期许的目光。
“怎么样?是不是你也获得了校庆主持资格?”
他拿起一张湿巾,替她抹抹嘴角,眼中有尘埃落定的温柔:“嗯。”
他的一句“嗯”
,像是点燃了她的引线,让她多日以来默默祈祷的心愿终于化作焰火绽放升空。
“Yes!”
她兴奋地把手化成小锤敲桌子!
小小的愿望被大大的实现,感觉燃到爆!
她兴奋片刻,很快又恢复了正经认真的样子:“我觉得我们应该先跟学校确定一下服装,如果可以的话,我们自己去买,校里的演出服很多但是都太旧,不合身。
还有啊,主持大型晚会,其实不用多出彩,只要不出错就是万幸了。
你的基本功还需要扎实一下,我们还需提前跟校里确定领导和嘉宾名单,这个太重要了,万一让我们两个任何一个人去念嘉宾名单,都得提高警惕,念错名字可是大忌!
串词我们也得沟通一下,我一般都是自己写串词的,按照别人写的串词硬念我不习惯,虽然不指望多出彩,但也不能沦为报幕的花瓶……”
他安静地听着她的喋喋不休,偶尔点头应付,虽说她从不表现出对这次的主持资格有多期待,但却在私下时刻准备着。
金雨苫见他并没有自己那样兴奋,话语慢慢停下了来,她拿起一颗田螺,瞄着他飘忽的眼神问:“小栀,你怎么了?不开心吗?”
他那飞远的目光立刻被拽回来,视线聚焦在她精明的眼睛上,说:“你接着说,我在听。”
他今天穿了一件黑色高领毛衣,外套是浅灰色麂皮夹克,不知道是不是穿衣色调的缘故,他的脸色也显得有些苍白灰暗。
她在滔滔不绝的时候,他无意识地用筷子戳着消毒餐具的包装膜,扎了好几个孔。
两个人吃完了饭,并肩走在校园里散步,秋风掠过,树叶发出窸窸窣窣声响,傍晚正是校园里的繁荣时段,校园广播里热情地播送着对校庆的预祝词,偶尔有一群穿着演出服装的学生匆匆走过,紧张地去操场上排练校庆节目。
这里像是收集年轻的巨大罐子,处处搅动起惊喜的漩涡,发酵着青春的甜蜜时光。
金雨苫看着那些大一学生如同小黄雀一样蹦蹦跳跳地排练节目,口中忽然叹了口气,说:“要是大学能念十年、二十年,该有多好?”
焦栀白色的贝壳鞋和她的白色帆布鞋一同踩在地上,步伐相通,心意也是相通的,他说:“短暂的才是美好的,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他的声音听起来像这满天的落叶,无声无息,却有恋恋不舍的孤寂感。
金雨苫喜欢和他这样,带着点惆怅地彼此谈心,她说:“今天刘制片,就是我暑假实习的领导,跟我在微信上聊了很久,他说新闻频道成立了一档新栏目,想让我回去试一试。
很多学长学姐都是大三就开始在电视台实习了,我也想早一点开始实践,可又舍不得学校时光。”
“回去试一试?做新闻主持人?”
他问。
“不是,做专题记者,如果我做的足够好的话,也可以自己采访自己做主持,那样最好了。”
“你很优秀,可以去更好的电视台,比如去央视?”
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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