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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穗子说:“这叫微整形,而且也不全为了他,我直播上镜也好看一点嘛!”
两个人开始聊起整容话题,金雨苫见印清羽已经醒了,走到她的床铺下,小声说:“快起来吧,我打了四份鲜奶,还热乎着呢。”
……
第二天凌晨,金雨苫睁开眼,躺在床上翻了个身,鼻腔喉咙发痒,大概是过敏性鼻炎又犯了。
算了,既然病了,就不去跑步了吧!
可是,仅仅是以为病了而不想去吗?
不,做人要有毅力,不要被不相干的事所干扰。
她下定决心似的坐起来,固执地掀开被子,在所有人甜甜的酣睡声中爬下床去。
清晨的体育场依旧肃清,不时飞过的鸟叫声也比别处声音要旷然,她一跑进去就发现一个孤零零的身影在跑道上稳稳地跑着,他一个人,在这空旷的环境里,好像是这里唯一的活物。
金雨苫确定是他,整个C大也找不出那样特别的背影。
第二个活物犹豫了一下,把头低下去,硬着头皮也加入了。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第六天……第十五天、每天早晨的五点钟,她照例在这里跑步,而他也会准时出现,两人从没说上一句话,从来相距一百米,仿佛身处两个时空。
从一开始的奇怪、恐惧、排斥到留意、警惕、观察、最后变成习惯。
或许真的是她想太多,体育场是远了点,人迹罕至,但又不是她金雨苫自家开的,偌大个C大怎么就不会有别人在同一时间来跑?
可这样的说辞依旧难以打消她心中的疑惑,跑步已经不再是头脑放松的一种方式,而是让她在运动的过程中产生了高度紧张的情绪。
而这种高度紧张,仿佛是在玩一场类似于蹦极、过山车一样的极限游戏,使她生出一种瘾来。
他跟在她后面的时候,她总觉得自己的身后一片炙热,仿佛他一直在打量着自己,金雨苫慢慢开始跑得不自然,后颈处火辣辣的,烧的耳根也会发烫。
他跑在她前面的时候,她耳机里的英语全然都变成了乱码,眼睛主宰了一切,无论如何也从他身上移不下来。
除非此刻有一盆凉水泼头,可这些天偏偏是蓝天白云、晴空万里、鸟语花香、晨风又习习。
这居心叵测的晴好天气、这迷惑人的青草香气、这莫名其妙的好心情、那嫉妒死人的矫健背影。
她的脚步渐渐因为疲乏而放慢,目光放在右后方的地面上,连自己都不知道此刻的情绪叫做期待,期待他追上来后的那一瞬的擦身而过。
很快地,他后来居上,越过她跑到了前面去,他擦过的那一刻,她大胆地用眼睛记录了那一瞬间他的样子,香气还留在她的周围,最后慢慢消失。
他受伤了?
左侧的嘴角有一块指甲大的血痂,十分刺眼。
金雨苫的脚步又加快了一些,口中微微喘着粗气,清晨牙膏的薄荷味让她的神经有些发凉。
距他还有一百米,金雨苫想,要不要和他说上两句?
自己随即对自己的念头摇了摇头,身体给了最诚实的反应。
不要。
一百米、一百一十米、一百五十米……他们之间的距离开始拉大,主席台附近的这段路程跑步回声很大,她已经听不见他的脚步声了。
可就在她想要停下来结束今天的跑步时,他再一次脱离了跑道,拐进了那个边缘的转角。
金雨苫吃了一惊,与上次的恐惧不同,这一次,她连想都没想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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