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漏偏逢连夜雨,司音今天算是对这话有了极其深刻的理解,一手扶着废腿,一手拍在他胸口,问:“都怪你,你还敢笑!”
自己却也忍不住咧开嘴。
荒无人烟的稻田边,两个人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一直到司音喊肚子疼,韩征这才止住了,给她揉着小腹,说:“停了停了。”
他将司音扶正了,抓过他那条伤腿,压根不用问伤得怎么样,雪白的脚踝已经高高肿起,他拿手刚一碰到,她便缩着身子说:“痛!
痛!”
韩征不许她乱动,将那两寸高的方扣皮鞋摘下来,说:“到这地方还穿高跟鞋,你这不是找事吗?”
司音垂着眼睛不言语,他将鞋子往她手里一塞,说:“好了,不是在怪你,我这不是着急吗?你把鞋子拿手里,我抱你回去。”
司音这才说:“不用吧,你扶着我,我自己走就行。”
韩征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翻她一眼道:“这时候还怕不好意思?是别人眼光重要,还是你身体重要?”
“那……”
司音妥协:“那你背我吧!”
韩征已经一手伸到她背后,一手压着裙子穿过她膝弯,将她整个抱起来。
这时候往上轻轻一扔调整位置,她惊得连忙抱住他脖颈。
韩征心满意足,说:“这下听话了吧!
背你?我才不想让别人看见你屁股。”
司音拿手在他背上一掐,看他疼得直拧眉,这叫一个痛快,威胁道:“你闭嘴。”
韩征痛并快乐着,往她这张又爱又恨的小脸上一嘬,说:“你赶紧抓好了,带你回去了啊。”
这大动干戈的公主抱,引得一路劳作回去的群众纷纷侧目。
韩征面不红心不跳,怀里抱着的是自己女人,又不是隔壁老王家的媳妇,没必要被这阵猎奇的眼光吓到。
苦了从小在这儿长大的司音,有眼尖的认出是她,说:“这不是小司音吗,都长这么大了,真漂亮。”
司音讪讪而笑,喊叔伯姨婶,
“你这是怎么了,脚扭了啊,抱着你的这是哪位啊,怎么不给大家介绍介绍,是男朋友吧,又高又英俊,这眼睛真好看!”
进到院子,也是一阵骚动。
司音舅舅出来问怎么回事,韩征说她脚扭了,抱着人往自己住的房间走,司音一点不乐意,他瞪眼说:“现在走,或者住这里,你自己选。”
司音直咬牙,她舅舅在后面说:“先吃晚饭吧。”
韩征将她放床上,拿了个枕头给她塞脚底下,自己往外走,说:“我端给她。”
闹过一场,大家都安分。
傍晚时分,司音舅舅撺掇舅妈一起过来送红花油,韩征将之接过来,礼貌又疏远地说谢谢:“今天晚上司音住这边,我上她那屋睡。”
司音舅舅觉得不合适,劝道:“不行不行,那屋子太久没住人,潮气太大,蚊子又多,怎么可能让你去住——”
一边舅妈猛拉他衣服,狂使眼色,这话说得不是自己打自己脸吗?舅舅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了,讷讷着:“那——”
韩征坐到司音床边,说:“我已经决定了,你们早点睡吧,别因为我们两个,影响到你们的作息。”
夫妻俩讪讪走开。
韩征涂了一手油往司音脚踝上按的时候,问:“我刚刚说话是不是有点太重了?”
司音反问:“你说呢?”
韩征笑:“我觉得还好,已经能控制住自己不动手了。”
司音拿脚踹她,动得是伤到的那一只,疼得一张脸揪成一团。
韩征拿手固定住,埋怨:“还敢乱动,你还真是不怕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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