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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东酒喝得有点冒,出来的时候一不小心踢倒了旁边的垃圾桶,没感情的金属一阵乱蹦,声音震天响,安东又“不小心”
上去再踢了几脚。
一众服务生跑过来,有戴着耳机的低声说:“喊保全。”
韩征正从门里出来,一把扶上踉踉跄跄的安东,向对面人看了一眼,说:“就是喝醉了,无心的,这儿有我来解决,有损失都记我头上。”
大家都认得他,喊“韩先生好”
,一个跟一个地散了去。
韩征无奈地看了一眼欲要挣脱自己的安东,说:“你给我安分点,再折腾出事情来,我一把把你扔路上,随哪个不长眼的碾过去。”
安东按着他胳膊往上使力,站直身子,垮下来前一把勾住他脖子,半睁半闭着一双眼睛道:“你能舍得吗?”
韩征一阵翻白眼,刚要呛一句“有什么不舍得”
过去,安东树抱熊似的紧紧搂上他,大哭:“你能舍得吗,莫莉?我心里好苦啊!”
韩征更加无语。
酒任凭安东喝了,情绪也任凭安东发泄了,韩征将他扛去水池,捧上几捧水摔到他脸上。
被激得一颤的男人睁开眼,韩征居高临下地看他,问:“清醒了没?”
这对自小长到大的伙伴又跟少年时一样,肩并肩坐上一面女墙,背着父母和所有人,一支又一支地不停抽烟。
安东说:“我对莫莉真的是认真的,也想过要给她一个未来,我没想到事情会变化得这么快。”
韩征一支烟夹在手里快烧到屁股,他掸了掸上面燃尽的烟灰,揪着烟嘴再吸了一口,撇到一边地上,问:“你怎么跟艾家那二丫搞到一起的?”
安东说:“不是这几天的事,当年她跟咱们走得近那会,她时不时就到我家来串门,我家里人都喜欢她。
后来尽管她出国了几年,也一直和我父母有联系,这次见面的事也是我父母促成的。”
韩征说:“下了这么大的一盘棋,你居然是最后一个才知道的?”
安东说:“不然呢,莫莉说要去见艾小娥那次,我干嘛不拦着她?我连她改名的事都不知道,能知道她一直跟我父母有来往?可你又能说她什么呢,万一真就是尊敬长辈,礼节性的一个拜访呢,你是什么香饽饽啊,谁能为了你十年如一日的做这么多事?”
韩征笑笑:“这话是你爸说给你听的?”
安东冷哼。
“那也不用这么着急,这才见过几次面,就要你们俩这么快的订婚。”
安东猛吸了几口,声音放得很轻:“还记得上次李元山威胁莫莉的事吗?”
韩征当即一怔,把事情的前后疏离了一通,问:“还是因为那些照片?”
安东掐了烟,两手往脸上搓了一搓,顺势抱住一整个头,说:“我爸把那些照片洗了出来,摔到我面前……”
记忆在这里总是打了一个结,安东每每跳过去往下走,看到自己昂着头对自己父亲说:“我要娶她”
。
思绪便每每回放,又重放起他摔下照片的那一瞬。
“我们家可以接受一个有过几次恋爱经历的女人,但不能接受一个唯利是图、金钱至上的荡妇。”
“我要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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