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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紫苏低头打开药方,这药方倒是没有什么大问题,不过是调理身体的。
联系之前的那张脉案,她想了想道:“这可是家中女眷的脉案?从脉象上看,她颇有些体虚,这张温补的药方倒是合用。”
“这……”
周禹东又忌讳地看了一眼萧祁,见萧祁毫无反应,甚至冷眼回视了他一下,连忙压低了声音凑到林紫苏身边,低声道:“主要是,为了……求子!”
求子两个字,周禹东说得轻之又轻,若不是林紫苏耳力还算不错,几乎要错过了。
难怪旁人都识趣地躲出去了,就萧祁一个不解风情,非要留在这里。
想到这里,林紫苏下意识瞥了一眼萧祁,就见他正好看过来,一双漆黑的眸子里全是笑意。
周禹东声音压得那么低,他都听见了?
林紫苏用眼神警告萧祁,这才转头看向周禹东,“病人可是早些时候小产过?”
她看着那份脉案,又补充了一句:“或者可以这么说,曾经有孕过两次以上,最后都在两三个月的时候小产了?”
“实际上,上一次小产正是今年年初的时候。”
周禹东叹了一口气,“我知道讳疾忌医不好,然而,还请林姑娘代为保密,这毕竟关系到家姐的一些私事。”
家姐?是那位嫁入秦家的堂姐吧?林紫苏立刻就从他的话中联想到了萧祁之前所说的与周禹东有关的事情,此时又看了一眼周禹东,这人比孙琪年轻,但是最少也有三十岁了吧?
“敢问病人年龄?”
三十以上可算是大龄产妇了,加上之前小产过……看脉案倒是调理得不错,怕是年轻的时候不爱惜身体,落下了习惯性流产的病根。
跟一个尚未及笄的姑娘谈论求子的问题实在是有些尴尬,就算不讳疾忌医,可是身边再多一个人围观,就真的是让周禹东有些坐立不安了。
然而想想还是堂姐的事情重要,这才咬牙对林紫苏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他姐姐今年二十有八,只比周禹东大上两个月,早些年家里困难,身体不好,有过两个孩子都没保住。
这几年好不容易身体调理过来了,却因为年龄大了一直没消息。
好不容易年前查出来有孕,结果还没高兴一个月,连新年都没出这孩子就没了。
林紫苏听得仔细,思酌了半天才让人准备笔墨纸砚。
周禹东见她愿意开方,立刻大喜,起身时差点把椅子带倒了。
冲出外面就是一阵大呼小叫,倒是把借口有事拖着朱阕出去的孙琪给召了回来。
几人回桌,又让人换了茶水、点心,桌面上的气氛这才少了那么点尴尬。
林紫苏不多话,大多数时候都是听着他们说一些商场上的见闻。
笔墨纸砚送来的很快,林紫苏起身到一旁桌子前,想了想就落笔,一份药方一气呵成,等上面字迹干了她才交给早已经等得有些心神不守的周禹东,认真道:“这一份药方也不过是滋补之用,我未曾见过病人,不曾亲自把脉,不敢说是药到病除。
病人若是真有心,还是要亲自过手把脉我心中才会有谱。”
周禹东仔细看了药方,点头道:“如今倒还好,先调理身体,若是得空我自然会带着家姐亲自登门拜访的。”
年后堂姐小产还没出小月子,那位二姐夫就着慌着忙地又纳了两个年轻貌美的姑娘当通房。
就算堂姐跟二姐夫情意深重,这些年来后院之宠也早不复当年。
若不趁着二姐夫这些年只有几个女儿,尚未有一子继承家业的时候一举得男,以后只怕堂姐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堂姐不好过,他这个凭着秦家名头在外面混出一些头面的周老板,自然也不会好过。
见识过林紫苏的医术,周禹东对她的药方自然是信心十足。
若是吃了这药有好转,他是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让堂姐过来一趟蕲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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