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存在从来不是什么好事情,它折磨神经,让人死去活来且疼痛不减,渐渐忘却恐惧为何物,只余下伪装和假面。
或许过些日子她便会对所有事情都无动于衷。
方沉也说过,人间不是没有魇消失过,不死是一件令人作呕的事。
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多久。
话是开玩笑说的却惹得身边的人不高兴了,打了他脑袋。
方沉立刻看向聂时,伸手半搭在他肩膀上,扬头明知故问:“你揍我干嘛?”半弯起眼睛比乔然还像个长不大的男孩子。
谢颖想到人间明朗天气里的阳光,干净清新甚至伴随花的香气。
她觉得方沉是这一切美好的融合体,偶尔闪现出的狡黠都带着朝气,可是偶尔他吐露出的一些话又冰冷刺骨。
当那双浅色双眸里的笑意一点点溶解在炎热温度下,谢颖觉得自己在看一具空壳。
聂时将方沉的额发撩开,很自然地低头吻下去。
这时候的聂时是最温柔的,好像捧着什么易碎的宝物,吻都吻的虔诚至极。
方沉紧绷的肩膀忽而松懈下来,手腕也从聂时的肩膀上滑落。
谢颖看到他眼底又漫上笑意,不再是刻意夸张的情绪,反而柔和真实了许多。
谢颖莫名被塞了一嘴狗粮,低下头开始看被自己涂得鲜红的指甲。
乔然推门看到这诡异的一幕立刻露出嫌弃的表情,退出去重重把门关上。
见没人搭理他,过了几秒又推开,朝门里面喊:“什么啊你们这是!
”窝在橱柜上打鼾的猫咪被吵醒,伸了个懒腰发出一声慵懒地一声“喵呜”。
那着实是段安逸的日子。
可惜人永远不知道满足,活着是死了也是。
在无尽的空虚寂寥后,他们多少都要为自己的贪心付出代价。
谢颖记得当日天黑后又下起雨。
他们接到新的任务,亡者的资料却迟迟没有递交到他们手里。
一栋栋虚假的高楼从他们眼前突兀矗立起来,唯有最里面的那一栋住着“活人”。
任务已经开始,谁都无法抽身。
那天的雨下得尤其大,凹凸不平的路面蓄起水洼。
谢颖听到外面恶念呜呜咽咽的叫声,面不改色地靠着沙发脚踩茶几看电视剧,连灯都不开。
门突然被敲响。
她想不到谁会在这种时候敲门,边想边走过去,开口是颤巍巍的声音:“……是谁?”
“我,聂时。
”门外响起男人的声音。
谢颖的表情瞬间从恐惧到面无表情,把门打开:“怎么了?乔然又干嘛了?”
聂时没心情和她开玩笑,沉着脸问:“方沉不在这里?”
“他不是应该在我楼下吗?”谢颖反问,“他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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