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鲤保持着被季琛推到沙发背上的姿势盯着季琛,低声道:“不想做兄弟,你就别这样——别总想着推开我。”
季琛愕然。
裴鲤把剩下的扣子也解开,脱掉了左边的袖子。
成天坐办公室,裴鲤大学时代晒黑的肤色已经白了回来,从肩膀延伸到背后的淤青十分明显。
裴鲤撕开膏药包装递了过去。
季琛接到手里,在裴鲤背上比划了两下,轻车熟路地贴了上去。
淤痕处的皮肤一接触到药膏便是火辣辣的疼。
裴鲤倒抽一口凉气,感慨道:“还是这么快准狠啊。”
季琛会意,也有些怀念。
裴鲤喜欢打球,三大球三小球都能玩,身上经常有磕碰出来的淤青。
季琛早就习惯了处理这些。
季琛让裴鲤把另外半边袖子也脱下来:“胳膊呢?”
裴鲤抬手自己打量了两眼:“胳膊后来挡了几下,我爸没下死手,好像都没事儿。
得亏他今天抄的擀面杖不是菜刀。”
季琛的目光便也跟着落到裴鲤左手臂上。
几道深深浅浅的淤痕之下,是一道浅而长的疤痕。
他抬手摸了摸。
那是裴鲤一年前为他挡刀留下的。
裴鲤甚至为此进了一趟局子。
裴鲤被他摸得十分不自在,后背都诡异地发麻。
他清了清嗓子,刚想引开话题,就感觉手臂上一凉。
季琛哭了。
季琛哭得毫无预兆。
他默不作声地坐在那里,只有眼泪往下淌。
裴鲤顿时慌了。
季琛在他家养病的时候应该也哭过,他还记得医生提过,说那是正常的情绪管理机制。
可季琛那么要强,从来没有当着他的面流过泪啊。
裴鲤手忙脚乱地想替他抹眼泪,又想起手上还留着膏药,怕辣着他眼睛,干脆把季琛抱进了怀里。
季琛的肩膀都在发抖。
裴鲤轻轻拍着季琛的背,安慰道:“没事啊,小琛,没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病会好的,工作也会有的,小琛别怕。”
“我没事,我爸哪儿就真舍得打我了。
没事儿啊。”
裴鲤知道发泄情绪的时候未必能听进去什么,便只拿着这几句翻来覆去地讲。
止咳糖浆让他的声音恢复了一些,裴鲤温言细语地,边讲边察觉到怀里的人逐渐平静下来。
然后季琛推开了他.
季琛眼圈泛红,眼泪还积蓄在眼眶里,一眨眼就往下掉,看得裴鲤特别心疼。
他从茶几上扯了一大把餐巾纸递给季琛,小心问道:“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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