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想苏晏不但都记得。
而且还和家里人说。
他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苏敏学以为他会错意,忙说:“不是怪你。
你做得很好。
是我们做父母的失职,这方面没顾及到……”
厉建国连连摆手:“伯父别这样说,小侄生受不起。
您是仁人君子,眼里没有污秽。
我家情况特殊,才这样注意提防。”
苏敏学给他添上茶:“话都到这个份上,就敞开说吧。
你这次来,不只为看看苏晏——主要是来找我的吧?”
“是。”
这一回,厉建国心中有底,果断地点了头。
“那么说说看,你原本想和我谈什么?”
厉建国略一沉吟,选择了看似最委婉实则单刀直入的说法:“我听闻,您的大公子,也就是苏晏的兄长,名叫‘苏旭阳’。
那么苏晏的‘晏’,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旭阳是“日”
。
“晏”
字拆开是“日”
和“安”
。
苏晏是为了哥哥才出生的。
苏敏学大抵没想到他会这样提,微微一愣才点头:“是。”
“那么,恕小侄冒昧,”
厉建国向前倾身,直视苏敏学的眼睛,“叫这个名字的孩子,您真当他姓‘苏’吗?”
苏敏学眉梢一挑:“我是真没想到,你会问这个。”
他还是笑着,唇角边甚至能看到苏晏与之一脉相承的柔软的小梨涡,仍旧是温柔的从容的样子——但就在这醉人的笑容之下,厉建国能鲜明地感到大型凶兽领地受侵犯时爆发出的强烈的压迫感,并且断定他生气了。
厉建国没来由地心慌。
交握的两手掌心全湿了。
从头皮到脚趾甲都紧绷着。
非常想逃。
但他想到苏晏。
想到姆妈去世时镶嵌在苍白的月色里那个孤零零的单薄侧影。
想到狭窄的背脊上那些排列整齐的青蓝的伤。
他知道自己不能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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