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温馨画面并不多见,醒来的时候我很困惑,我想不起那是什么地方,也想不起来为什么我和母亲会住在那样豪华的房子里。
我梦见最多的画面仍然是她站在我的背后,不停地对我说着什么,可我一句话也听不到。
我最后还是找到了尼克口中的粉红色小药丸。
它被装在一个贴着标签的玻璃瓶里,就安静地放在浴室镜子的后面,和那些维他命、止痛药放在一起,如此显眼,又是如此隐蔽。
当我看见它的时候,我简直想要发笑。
我把玻璃瓶拿在手上,做了最后一步确认。
“喂,布莱恩。”
我给布莱恩打了电话。
他那边很安静,有书页翻动的声音,他温和地说道:“怎么了?你吃过饭了吗?”
“嗯。”
我把镜子拉开,故意碰出翻找东西的声音,“吃过了。
布莱恩,你记得止痛药在哪里吗?为什么我找不到。”
“止痛药。”
他重复了一遍,“你哪里不舒服吗?”
我说:“我的头有点疼,可能有点感冒了,让我吃一片吧。”
布莱尔说:“还好吗?需要我现在回去吗?”
我连忙阻止道:“哦不,不需要,我真的只需要一片止痛药……是这个粉色的吗?”
布莱恩停顿了一下,声音微微有点提高:“不,不是那个,罗伊。”
我紧张地吞了吞口水,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问道:“那这是什么?看起来挺漂亮的。”
“治咳嗽的。”
布莱恩说,“别乱吃。
止痛药在左手边第二排,找到之后拍照发给我看,我确认了你才能吃。”
他的那种异样太轻微了,换一个人几乎无法察觉。
尼克说布莱恩是一个深谙此道的伪装者,而我该庆幸的是,我是一个近乎变态的观察者。
我观察一切,尤其是这个我爱的男人,所以我还是发现了布莱恩的不对劲。
然而不管最终的真相是什么,尼克证明了一件事,他没有骗我。
挂了电话,我坐在马桶上,脑袋里仿佛被人灌进了一些粘稠的水泥,它们在自动搅拌着,搅拌着,然后等待干涸,然后我再也无法脱身,只能一辈子都被困在这里,成为一块冷冰冰的石头。
布莱恩,他为什么要做这些事情,他为什么要走私毒品?当这个前提被肯定的时候,有一些事情的细枝末节开始逐渐显现了。
为什么布莱恩说他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好,他的真实非常可怕?为什么我会在贫民窟的便利店门口遇见他?要知道一个教授一般是不会去那种地方的。
为什么爱德华死在操场上的时候,他的情绪会有点失控?那不是没有原因,因为他才是一切的源头。
我需要自我调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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