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夏抽菸,嘴角上扬,神色慵懒:「我也是挺不懂的,皓哥,你说你这么高大一个人,鸡肠狗肚的跟一隻小鸟计较什么啊?」
「我也不是个鸡肠狗肚的人,谁让那隻小金丝雀听见了些不该听的呢?」于皓俊说着,声音越来越低:「而且我有很多事想问问『牠』呢,怎么进屋的,到底听了多少,听了这些又有什么打算?」
他每说一个字,热气就吹到耳边,呼的人酥麻酥麻的,孙夏的左手越发用力紧攥,要是情况不允许,她是真想要拨一拨耳边,把这搔痒酥麻感都给拨没。
她往后微仰,看着于皓俊,笑容可掬,将馀菸轻轻喷在他的下頜:「你怕什么,就是一隻小鸟,能威胁你什么?」
「谁说她只是一隻小金丝雀呢?」于皓俊垂眸看她,视线像隻手,彷彿抚娑着孙夏的脸庞,由她的眼睛往下,滑过鼻樑,抚过下顎,经过修长的天鹅颈,最后停在锁骨。
于皓俊深吸了口菸,用尼古丁麻痺自己此刻恍惚状态,将神经拉紧,重新回到此时。
「啊,你说过,那是一隻像鹰的鸟。
」孙夏这时笑了,上下打量于皓俊:「但你会把牠当金丝雀,那表示体型不大,以哥你这身材,不至于……被牠啄昏,还抓不住牠吧?」
她笑中带着些奚落,但笑起来甜,也不令人恼怒。
于皓俊俯身,唇瓣几近孙夏耳旁,声音如低语:「那就得问问,当时为什么下这么重的手了。
」
孙夏笑容一凝,却只有一瞬,立刻一笑了之:「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我又没说主语,你对号入座了?」于皓俊眉梢挑起:「我说的一直都是鸟,没在指谁——我只是纳闷了很久,我当时是追着『它』跑,也确实想抓住它,但我就是想不到,它这样……」
「挺纤瘦的,怎能使这么大的力呢?」他的目光有意无意上下审视孙夏身形,最后于皓俊的视线往上,与孙夏对视,意味深长:「是心虚了吧,擅闯民宅,还听了不该听的,怕被揪住,所以飞了还揍了我。
」
「你呢?这么着急对号入座,难不成心里有鬼?」于皓俊安之若素的笑着,以指尖轻点她肩膀:「孙夏,你知道吗,你现在很僵硬,放松——」
被他猝然一碰,孙夏心脏猛一跳,眼里却也未带一丝心急火燎,语气里有点埋怨:「皓哥坏,你不认为自己这么说话,谁都会往自己身上套吗?」
她不满的看说着:「你这样来试探我,不就是不相像我吗?我哪里不让你相信了,我这么……」
又来了,又用上那副喜欢自己到无法自拔的神情,委屈又哀怨,若不清醒了,还真会被她骗了去。
于皓俊敢说,她没说出口的字眼是喜欢——她演技这么好,情真意切的对他说句喜欢绝不是难事。
于皓俊笑了:「我哪里说了不相信你?」
「你没说,但做的事就像嘛。
」驀地孙夏转身,仰头望着于皓俊,扁着嘴受了万分委屈:「怎么样才能信我嘛?」
她声音甜的如蜜,往前了些,贴近于皓俊的胸膛,时近春夏之际,两人只穿着单薄的衬衫,自然可以感觉到彼此身体的气息。
这种要碰不碰,最是诱人,令人抓心挠肝般的痒。
孙夏彷彿真的难受,无意识地撒着娇:「皓哥,我说喜欢你崇拜你,都是真的,要怎么样才信我嘛?」
她吐气如兰,带着酒气,应是方才席间清酒喝多了。
于皓俊顺杆爬:「那你说说,喜欢我什么?」
「喜欢哪需要理由,我就是很喜欢你啊。
」
于皓俊的笑中带点冷意:「我原来这么讨人喜欢。
」
他紧紧盯着在打量,想从她眼里或肢体找出一丝说谎的破绽,而孙夏的目光则看着他的眼——是在以表忠诚,也是在打探什么。
孙夏凝了下神,却很诚恳,轻声地说:「你……觉得自己很不讨人喜欢吗?」
「我?」于皓俊显然没想到竟然会扯到这个自我认可的问题,是真的惊讶了下:「我吗?」
其实他也不是真觉得他不讨喜——相反,他特别有自信,他只是想懟孙夏才说这句,但怎么也没想到,孙夏竟像是认真要和他谈谈到底为什么他会自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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