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方案由着左相提出,最终自然也由着左相实施。
右相一派看似积极参与,实则未有动心。
姜泽也不过问详情,愉快地结束了早朝。
然后直奔姜溯院落。
他到的时候,姜溯正在作画。
姜溯的画技并不算出众,因此现在他画的也并不算很好。
但任谁都能看出姜溯的一笔一划恐怕用尽了全部心神。
因为画中赏花的纤弱妇人,正是姜溯早逝的母亲。
他画完后,呆呆看了片刻。
等到回神时,他发现自己的指尖抚上画中之人,非但沾染了墨水,更毁了这一幅画。
身旁有人握住了他的手,替他擦干净了指尖。
姜溯心下微动。
他听到了姜泽满怀期待的声音:“哥哥何时也为我画一副呢?”
他便回过神来,轻轻微笑着,仿佛哄着小孩:“以后给你画。”
漫长的成长时光里,姜溯虽然也算得上十分优秀,但对比姜泽便什么都不算了。
他们在同一时间学习作画,等姜泽临摹名家之画足以以假乱真时,姜溯只被堪堪评价为尚能入眼而已。
许是听见了“以后”
二字,姜泽的眼神微暗了暗。
他看了画中温柔的妇人一眼,又眯眼笑了起来:“好,就这么说定啦!”
等这一句话落,他又笑眯眯地添了一句,“做为回礼,到时我也为哥哥作一副。”
上一辈子很多人都知道,姜帝泽画技高绝,世所罕见。
他生平只画一人,那人却早已不在这世上。
哪怕姜溯一无所知。
只是笑而不语。
这个时候,内侍呈上了早膳,姜泽拉着姜溯坐了下来。
他喝着香滑粘稠的米粥,看着一旁连喝粥都异常从容优雅的姜溯,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似在棉花上打了几个滚。
姜溯当然感受到身旁少年莫名愉快的心情,想到他们这一个多月来只见过寥寥几面,也忍不住弯了唇角。
等用完了早膳,姜泽才支着下颚询问:“哥哥今日不出去了吗?”
姜溯摇了摇头:“不去了。”
姜泽面上又有了笑容:“哥哥以后出宫也带着我,好不好?”
姜溯闻之失笑:“阿泽,你已是姜国帝王。”
他说这几个字的时候,面上依旧是一派风淡云清模样。
他好像完全放下了心中那些愤懑与芥蒂,便如同那日从殿中走出的浑身充满了疏离防备的人并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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