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这个时候,长子忽然被人杀死了,接着次子以报仇为名,大刀阔斧斩断长子留下的左右臂膀,将他们尽数驱逐,成功收取家族大权并且吞并随家。
当然,为了将一切看起来自然一些,最后书写着居然询问:长子何辜?倘若杀了长子的人是次子,又该如何惩罚次子?明日申时一刻,静候殿下于北郊寒舍解惑。
多么有意思的故事,多么有意思的请人方式啊。
姜溯一目十行阅尽,面色愈发冰冷。
等到将整个故事再看上一遍,包括其中细节与模棱两可之处,终于“啪”
一声重重合上竹简,一字一顿道:“给我查。”
侍卫们很快查清了一切。
有麾下幕僚接受了叶家厚礼,偷偷将这卷竹简放到了他的案几最上方,保证他能在第一时间看到。
也就是说,将他引出来的要么是叶家人,要么与叶家有很大关系。
那人想做什么呢?
写一个似是而非的故事,是想告诉他那些他以为极为隐秘的东西,其实早有人看穿一切,并以此为筹码要挟他吗?啧,何等可笑。
姜溯眸中泛出了些许冷意,他向屋子迈了一步。
他的手即将触及木门。
然后他像是觉察到了什么,豁然转头凝眸看向远处。
然而目之所及唯有纯白,没有多余动静。
姜溯缓缓收回目光。
他收起竹伞,“吱呀”
一声推开木屋。
木屋虽小,别有洞天。
北郊人烟稀少,自是比都城冷上一分。
许是怕席地而坐时间长了,便铺了一层厚厚的皮毛。
屋子正中间放了张崭新的案几,上面还有几碗热茶。
看得出这些都是匆匆布置的,若想毁尸灭迹也是极为轻松的。
案几对面盘腿而坐的是一名清秀的儒生,脸上还带着大病初愈的苍白。
姜溯认得这个人,是叶家长子,也是当初姜泽私自出宫时遇见的那个人。
结合他在竹简中所写,难道最初出现在阿泽面前,也是他计划好的么?
姜溯心绪几转,面上倒是不动声色,淡淡打量眼前儒生。
叶南裴对上了姜溯的目光——哪怕其中只有审视与冷意,他的目光也是攸然一亮。
他贪婪凝视姜溯高大欣长的身形,半晌起身微笑道:“殿下请。”
姜溯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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