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遗禀报姜溯到时,姜泽正靠在案几上沉思。
他面无表情微微敛眸,覆了上一世思考时的冰冷漠然,姜溯见状,只觉有淡淡违和之感,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但姜泽已经回过神来了。
瞧见姜溯,他先是眨了眨眼睛,眸中冷意转瞬而逝。
然后他浅浅皱了眉头,不悦道:“哥哥怎么不擦干头发便出来了?看来也不怎么会照顾自己嘛……”
姜溯便微微笑了起来。
他接过张遗递来的帕子,尚未有所动作,姜泽便起身走到他面前抢过白帕,将人按到软塌上,轻轻替他擦拭头发。
姜溯笑意愈深:“阿泽方才在想什么?”
他听到了姜泽故作神秘的声音:“先把头发擦干,一会告诉哥哥!”
虽然看不到姜泽表情,但他可以从声音里想象到,姜泽此刻飞扬的眉眼。
会是等精致漂亮。
姜溯觉得自己的酒好像还没有醒来,干脆闭了眼睛,享受起这难得的宁静时光。
等到姜泽终于一丝不苟地擦干了姜溯的长发,姜溯的酒劲彻底过了。
火光摇曳里,他看到姜泽保持着献宝般可爱表情,捧起了案几上覆着的一层东西,递给自己。
这是一张纸。
一张极其类似锦帛的纸。
但与锦帛的纯白相比,这张纸微微泛黄,纸面粗糙不平,更有帘纹纵横相交。
姜溯翻到背面,清晰可见未捣烂的草茎与麻布丝。
姜溯瞳仁微缩。
他已经意识到这是由什么东西制造而成的。
但纵然意识到这种纸的出现将带来的改变,他也很快恢复了一贯的从容不迫,淡淡询问姜泽:“这是?”
姜泽眨了眨左眼,面上居然浮现出一丝戏谑:“如哥哥所见。”
姜溯握着纸张的手更紧了。
他深吸一口气:“是谁所为?人可还在?张遗速速将他唤来!”
事实上,早在两百年前,有人已发现将蚕茧以漂絮法制取丝绵后,篾席上会遗留一些残絮。
当漂絮次数多了,篾席上的残絮积成薄片,晾干剥离后便成今日用来书写的锦帛。
【百度百科】这种被称之为“纸”
的东西,对比竹简案牍虽携带、书写更为方便,然而其成本之高,绝非普通人家所能拥有。
更因质地脆弱,难以长久封存,是以从古至今无法做为储存、记录之载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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