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吗?”
他语气低沉,一双瞳孔深入深渊,像是下一秒就要把她吞如肺腑,骨头都不吐。
“裴家不算世代书香也是簪缨世胄,裴老爷子那股清流如果知道自己的孙子帮相亲对象打猥亵的官司,还会让你们继续相处?”
“不说我从前的恶名有多昭著,整个鹏城谁不知道你睿小姐和贺家纨绔青梅竹马,他们知道我们的婚约,知道十八岁的我们困于雪山时独处一夜!
什么事我们没做过?睿雪,现在你想撇开我,我告诉你不可能!”
“你闭嘴!”
又是一记耳光,睿雪掌心麻沙沙的,指尖下意识蜷起,碰到发烫的掌心时又兀自张开。
堵塞胸口的一团气被耳光打散了些,睿雪腿忽然有些发软,她后退两步靠上身后的墙。
“我和他的事不需要你插手,你就当个合格的前任,消失地就像那两年那样干净行不行!”
耳熟的话此刻穿过静谧的空气落在他的耳侧,就像刚刚的巴掌,扇地他脚下踉跄。
贺逢年听着他才和另一人的话现在在睿雪的口中响起,忽然觉得自己此刻的鼻子应该是红色的。
眼底的自嘲终是溢出来。
他后退几步,身侧的手有些慌乱地塞进口袋,强装镇定。
“原来我走的那两年,不是你不回我,是因为你根本不想不想和我再有联系。”
有歧义的话让睿雪愣了下,她眉间拧地更紧。
本还抱着一丝希望的贺逢年没听到她的任何解释,一颗心缓缓下沉。
沉入泥泞。
走廊的窗似乎没关,有凉风吹进来,浸湿了一腔期盼。
他还想再说什么,却被睿雪抢先一步。
“对,我就是这么想的!
两年时间,足以消磨一切,包括我对你的喜欢。”
-
时值四月,鹏城似乎在一夜之间步入春天,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
不知是这几天没睡好还是夜里空调开得太低,睿雪这两天头昏沉沉的,也没什么精气神儿。
强撑着身体不适保存好画布便想着趴一会儿,还没闭上眼,白淼纯的声音出现在头顶。
“雪姐,你困了吗?”
不用睿雪答,白淼纯已经自言自语,“这么多面试的人走来走去你能睡得着吗?我这儿有耳塞,你要不?”
睿雪摆了摆手,抬手按上跳动的太阳穴。
她这两天情绪实在不高,注意到最近公司进出的人是多但也没顾得上,没曾想竟是来应聘的。
想起前不久的一段插曲,睿雪看向贾媛原先的位子,那里果然空空如也。
“贾媛辞职了?”
“嗯,趁咱们都下班了自己收拾东西走的。
白淼纯说着又贼兮兮看了眼苏玉玉的空位置,小声道:“我本来还以为贾媛走了苏玉玉就高兴了,因为这样俩人竞争的项目只成她一个人的了,结果你看她这两天脸色憔悴的,啧啧,化妆都盖不住。
而且你发现没有,最近她老不在工位,不知道干嘛去了。”
紧接着,白淼纯又往睿雪这边凑了凑,声音压得更低,“我观察她很久了,她刚刚接了个电话神情紧张就跑出去了,你说她该不会惹上什么麻烦了吧?被债主逼债什么的。”
睿雪推开她极近的脑袋,起身推开椅子,“少看点电视剧吧。”
“诶?你去哪儿?”
“去天台透透气。”
睿雪转身邀请,“一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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