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以闻坚定地垂着眼睛,用右手拇指的指甲在左手食指上掐出整整齐齐的印子。
“很绝望,出道太久,拿得出手的作品太少,新人太多,连配角的备选名单都上不了。”
许经纪实话实说,“能接触到沈老师是好几个偶然加起来的结果,既然都接触到了,不试试看他不甘心,我也不甘心。”
沈书第还在看严以闻掐印子,不接话。
“我从赵老师那知道沈老师有自己的喜好,沈老师如果觉得以闻还可以,就帮帮这个忙吧。”
“自己的喜好?”
许经纪说话时,严以闻旁若无人地继续他的掐手指游戏,沈书第重复的那几个字却让他停了下来,颤着眼睑抬脸看向沈书第。
严以闻明显想躲开视线,但只是闪动眼珠,目光牢牢盯在了沈书第的脸上。
沈书第突然想到,自己当年争取陈墨亭出演何行时,大概也是这样的神色。
“潜规则搞到编剧头上,混得可真够惨的。”
许经纪笑笑:“是啊。”
口出恶言并不是沈书第的风格,他只是想起了何行。
何行,曾经那么向往成为舞台主角的何行,如果他的人生足够长,也许就可以实现愿望,又如果他不是滥交,而是把肆意挥霍的身体用于潜规则,也可以实现愿望,至少不会染病,不会死。
沈书第写下了何行,把他剖析给观众看,却至今没能懂他,不懂他怎么能轻易地付出感情和投入肉体关系,不懂他明明对自己的魅力十分自负,却需要通过吸引别人来证明。
也许他把其他人都看作生命中的过客,而其他人又何尝不是这么看待他。
除了沈书第。
因为求之而不得,因为连开口承认自己觊觎他的身体都做不到,所以才惋惜得刻骨铭心。
那个自由自在、脸蛋漂亮的何行比躯壳死得早,留在世上一具满怀恶意的行尸。
沈书第到现在都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动机驱使自己陪他走完人生的最后一程,也许是因为他美好的时候太美好,让人舍不得离开残影,又或者当全世界都拒绝何行的时候,他才完全属于沈书第。
沈书第回过神来,许经纪已经离开了,留下严以闻左右手互换,掐起了右手的食指。
“以前跟男人做过吗?”
严以闻像被人纠正了行为的小学生一样突然交握起双手:“没有。”
“跟女人呢?”
“做过。”
“你觉得只缺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
“是。”
“为了这个不一定能得到的机会,愿意跟男人上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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