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白清无从争辩,咽下嘴里的面包,发动汽车把车开进了水原路。
水原路上多武馆,许多都是有数百年历史的老武馆了,艳阳天从前便听说过这条长街,只是一直没机会来,他鲜少出门,一是实在闲不下来,要练功不说,三天两头还要应付来找他切磋的;二是惰性使然,就算有了空,他也宁愿赖在家里浇花喂鸟看书打发时间。
他母亲常说他人是少年人,心却是老人心,使起拳来虎虎生风,垂下手来就没半点朝气,实在不像样。
周白清把车停在路边,他让艳阳天下车去坐落在街尾的陈氏武馆找一个女的,跟她说他是来找陈将的。
艳阳天问道:“不用看什么信物?”
周白清道:“你去就是了。”
艳阳天拿了包中药就下了车,正赶上晚饭时间,水原路上不少武馆都摆出了圆桌在武馆里吃饭,师父徒弟齐聚一堂,好不热闹。
艳阳天低头快步走到了陈氏武馆,陈氏武馆的正厅里也摆了张圆桌,饭菜已经上桌,只是不见人,艳阳天敲了下敞开的大门,一个腰上系着围裙的年轻女孩儿匆忙从内厅走出来。
她看到艳阳天,指着饭桌道:“这位先生,我们正要开饭,有什么事还请饭后再说。”
艳阳天道:“我找陈将。”
女孩儿听了,乌黑的眼珠滴溜溜一转,上前拉起艳阳天带着他从侧门穿过条走廊进到了正厅后的院子里。
“开饭了啊开饭了啊,都赶紧去吃饭去。”
女孩儿冲散落在院子里的数十名劲装男子吆喝,艳阳天有意回避,躲在女孩儿身后的阴影里,女孩儿也护着他,挡在他身前将院子里的人都赶去前厅。
院子里的人一走空,女孩儿回首对艳阳天道:“跟我来。”
她松开了艳阳天的手,将他引到东南角一扇翠绿色房门前。
女孩儿敲了敲门,道:“七师弟,来找陈将的。”
门很快打开,站在屋里的人一身绿衣,看到艳阳天,眼神玩味地询问:“你同他一道?”
艳阳天看看女孩儿,绿衣人道:“不要紧,你说吧。”
他虽这么说,女孩儿却识趣地自己走开了,艳阳天问道:“你就是陈将?”
“我不是,我叫陈十七。”
绿衣人道。
艳阳天蹙眉,转身要走,绿衣人轻笑几声,道:“陈将是我本名,已经不用了。”
艳阳天转过身,问陈十七:“有煎药的砂锅吗?”
陈十七走到屋外,问他:“你不带我去见一见他?”
艳阳天道:“他人在外面,你自己去找。”
言罢他回到了大厅问那个女孩儿找煎药的砂锅,女孩儿带他去了厨房,给他找了个砂锅出来。
艳阳天趁泡中药的当口点了根烟,女孩儿还没走,看到他抽烟,问他:“你抽烟?”
艳阳天不看她,靠在门边一口接一口地抽烟。
女孩儿又问他:“真没武功了?”
她好像知道他是谁,听过他的故事,对他充满了好奇。
可艳阳天对她不好奇,对她怎么知道他是谁,从哪里听到他的故事,一点兴趣都没有。
以前江湖很大,故事兴许听过,可北方的第一不一定知道南方的第一长什么样,现在的江湖很小,都称不上江湖了,更像片池塘,别说池塘里的每只蛤蟆互相认得了,池塘里的蝌蚪都能叫出来每只蛤蟆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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