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闻昭和闻莺叫回来商量。”
叶妈说。
“不叫。”
叶爸伸手接住滴落房檐的雨水,“等他叶闻放回来。”
转战沙漠腹地进行试飞的叶闻放,夏至这天忽然想起了小时候被爸爸打,细竹条抽得小腿上都是红痕,可自己咬紧了牙关一句错也不认、一滴泪也不落。
从上海紧急赶回来的谢鸣川,在夏至这天就要结束的时候到达医院,看完之后揉碎了他父亲的病情确诊报告。
第柒记·落花狼籍酒阑珊
“看这个地方……”
白发老阿姨指着片子上一块阴影,“挨着心脏的主动脉,要是动手术,风险非常高。”
“送到北京、上海的医院做手术呢?”
谢鸣川眉头紧皱地盯着那块阴影,这么小小的一块阴影就能让人闻之色变,真是太不可思议。
“送到哪儿风险都一样高,风险出于你父亲的年纪和肿瘤所处的位置,并不来自于医生或者医院。”
老阿姨摘下眼镜说道,“你们家属考虑一下是保守治疗还是动手术。
小伙子,不要谈癌色变。
你姐姐是护士,姐弟俩多谈谈,我觉得她比你更平和些。”
谢鸣川起身,向医生道谢后回头来望着谢飞燕。
谢飞燕也恰好正看着他。
姐弟俩这无言地一望,再多的酸楚也只能压下心头。
一前一后出了医生办公室,两个人默契的往楼下去。
几近正午的时候,影子非常短,树荫也小到不行。
谢鸣川停步在树荫前,抬手把谢飞燕推进不大的树荫里,自己的后背则任太阳晒着。
“切除、化疗、放疗,只有这三种方法,每一种都遭罪。”
谢飞燕看着树荫里的小小光斑,这话既是说给谢鸣川听,也是说给她自己听。
“你也听见了,保守治疗如果不能控制住就是半年的事儿。”
谢鸣川说完掏出了裤兜里的烟。
平时谢鸣川对抽烟的态度是可有可无,但是今天这半天在医院里对烟却是非常渴求。
因为谢鸣川不知道除了抽烟解郁自己还有什么法子用。
“切除手术后却激发肿瘤扩散的事情也不是没有。”
谢飞燕幽幽把话说给谢鸣川听。
这句话音落了,两姐弟深陷为难,不知如何是好。
谢鸣川点燃香烟,深深抽了一口便被呛得咳了起来。
谢飞燕赶紧给他拍背顺气,一边拍一边说:“小川,保守治疗吧。”
谢鸣川终于忍住了咳,也没说话。
谢飞燕拽住谢鸣川的手,忽然就低声哭了出来,说:“我见过太多,太痛苦了,我不想爸遭那份罪……”
谢鸣川揽住谢飞燕的肩头,终于点下了头。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