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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义愤填膺,满脸通红,猛捶了几下桌子。
小柳咳了咳,轻声说:“他捐过飞机打日本人,这条街,这栋房子也是他捐给国家的。”
“那是他该的!”
方主任眼睛瞪得铜铃般大,“他的一分一厘都是剥削人民得来的!
你敢说不是?!
嗯?”
小柳只好点头。
晚饭闲聊时跟丈夫说了,武保家半晌没吱声,过了许久方道:“孟家那位现在被关着,他去要钱,多半也不是用在自己身上。”
“不是说了要宽待要保护的么?怎么还关着。”
“有海外关系在,肯定是要多吃点苦头的。
林老师来求,秦家的人也来求,所有人跑得团团转,没有用。
好在大部分老职工念情,不落井下石,写联名信求工会保人。
老隋跟我看不过去,也想了很多办法,要不哪会是关着那么简单?”
“老隋自己都是泥菩萨了,你别跟他凑热闹。
红旗还在读书,家里不能出事。”
“唉,这些老家族对国家建设是有过贡献的,如今被釜底抽薪,已经筋脉尽断。
可怜,可怜。”
“嘘……”
小柳看了一眼低头吃饭的女儿,“孩子面前别乱说话。
小心点。”
武红旗听在耳中,嚼着口里的饭粒,如鲠在喉。
那个被“釜底抽薪”
的人,手中拿着用黄色牛皮纸包裹着甜酥饼,他目光温柔,长长的眼睫微微颤动。
武红旗看着他想,他是不是还在买点心送给那个女子?这样也好。
孤苦伶仃的一个人,在人世间总得有一盏希望的星火,照着他在风雨飘摇中缓步前行。
武红旗在心中祈祷那位“被关着”
的女子一切平安。
盐场不再叫盐场,成了国营的“盐厂”
,新式机器大规模替换了老旧作坊,新的工人替换了老工人,但盐井却依旧是老盐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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