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然想起同兴盛吕家那场宴会,被静渊讥笑为“树上开花”
。
“静渊,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她都来不及和他倾诉别情,第一句话就流露出担忧,“我爹向来不是这样一掷千金的人,这灯会办得让人觉得好生……诡异。”
“你爹决定要做的事情,向来不会有错的。
我只要跟着做,便不会有什么问题。”
静渊微微笑道。
七七急道:“可是这么多钱,一下子就花没了。
一个绞卤工一个月最多只挣得了两块大洋,你们这么花钱……,一定有缘故。”
静渊脸上现出一丝诧异,眸光一紧:“你出去这么一趟,倒是知道了不少事情,连绞卤工一个月挣多少钱也搞清楚了。”
七七低下头:“我也是听人说的,好歹家里也是开盐号的,我又不是傻子,怎么会什么都不知道。”
“那也是。”
静渊把她拉到身旁,伸出白皙瘦削的手指轻轻拂开她鬓边柔丝,柔声道,“放心,我只是帮着你爹筹了些款,盐店街哪家盐铺不想出风头?天海井没出多少钱,不要担心了。
你信不信我?”
“我自然信你。”
她抬起头,双目如水,那目光冰雪无邪,笃定恍如即便天上下着雨,静渊要说出着太阳,她也会深信不疑。
他情不自禁就吻了下去,分别数日,此刻终于温香满怀,他方知所谓相思近狂,直能让天地颤栗。
她用手抵着他的肩膀,轻声道:“还是白天呢……。”
不待她说完,他已一脚将门踹来关上,她猝不及防,他的热气已经扑了过来。
“七七,”
他抱紧了她,“我真的什么都想不管,我只要你……”
被他的激情点燃,她嘤地一声软俯在他怀中,静渊快步走到床边,将七七放到床上,伸手解她的衣扣。
七七双颊如火,如绽放的花朵般娇艳,任他沿着自己的脖子、锁骨一路吻了下去,双手情不自禁伸出,帮着他宽衣解带。
已到冬天,她的衣服穿得不算少,扣子解到最后,他终于不耐烦,用力将她淡黄色的里衣哧地一声撕到一边,她轻柔地回应着他,她的轻声呢喃让他更是情烈如火,可是,一想到眼前这张美丽的脸上欢愉感动的表情,将在以后变成憎恶与悔恨,他就不由得心弦颤抖。
“七七,七七……”
他轻唤着她,声音中竟似带有一丝绝望。
“静渊,我要怎么样才能帮你?”
她心中又是甜蜜又是无助、又是酸苦,心里喊着这句话,却又怕他听到她心里的声音,只能紧紧抱着他,紧紧地缠绕着他,将脸庞倚在他的颈侧,恨不能让自己在他怀中融化成一汪春水……
他抱着她睡着了,他似乎很累很累,睡着了都蹙着眉。
其实在成都时,芷兰就告诉七七,北方的盐路恢复,淮盐将重新入楚,清河的盐不日将被限制仅在西南销售,政策一出,清河绝大部分盐商将遭受重创。
越是大的盐商,受的影响就越大。
“你爹和我爹又不是只做盐的生意,”
芷兰道,“他们几十年的风浪都挺得过来,还怕这点事情?”
这个消息,是芷兰的丈夫透露出来的,风声实际上已经传到了清河。
静渊刚刚才租下了一百多口盐灶,如此一来,产出了盐,却只能大量囤积在仓库,无法卖出去。
几番试探,他终是不忍让她担心,怎么也不肯告诉她他的难处。
七七心顿时揪紧了,她悄悄抚摩着他被汗水濡湿的乌黑额发、他的眉毛、鼻子,那棱角分明的薄薄嘴唇,心中爱怜无尽。
“东家!”
楠竹清脆的声音从屋外传来。
静渊猛然从熟睡中惊醒,睁开眼睛,七七正自凝视着他,被他吓了一跳,脸一红,连忙把手从他嘴唇上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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