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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渊轻轻叹了口气:“你是为七七来的吧?”
“你”
罗飞冲上前去,揪住了静渊的衣领,目中如欲喷火,“你好意思跟我提她”
“你想打我是不是?”
静渊唇边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打吧,我让你打便是。
孟家的人估计早就想打我了,只不过我的岳父心太好,饶了我一把。”
语声里充满着戏谑。
“我恨不得杀了你”
罗飞咬牙道,手一松,将静渊放开,脸上漾出一丝冰冷的笑意:“林静渊,我说过,你如果伤害七七,我不会让你好死,也不会让你好活。”
静渊点头:“是,是,你拿刀子在我脖子上比过,我记得的。”
看着罗飞的眼睛,淡淡一笑:“也许你已经把我当做了一个禽兽,不错,我曾经是一个禽兽,但是我后悔了,你懂后悔的感觉吗?我想你懂,我如今后悔在七七面前当了一个禽兽,想必你也后悔,把七七让给了我这个禽兽。
我们两个彼此彼此,谁也强不了哪儿去。
你如今早就如了愿,我现在既没有好死,也没有好活。”
他的语气轻描淡写,但却隐藏不住其中的一丝绝望与痛楚。
罗飞捏起了拳头,太阳穴青筋直跳,眼中的光芒交错着伤痛与愤怒。
静渊侧过头,轻声道:“我不知道你今天来是要做什么,如果是说要去我家看望七七,对不起,我不会答应。
等七七回了娘家,你要去看她,我管不着,但是在盐店街上,你不要想进我家门一步。”
罗飞冷冷地瞧着他,嘴角竟然泛起了一丝复杂的笑容,从衣兜里掏出一个布袋子,扔到静渊的书桌上。
“七七如果睡不好,你就把这个袋子放到她枕头边上,她以前生病的时候,我们就会给她闻这个。
当然,放不放在你。
我今天来的目的就是这个。
林静渊,”
罗飞的眼中射出一丝冷峻的光芒,“我对你说过不止一遍,我不会跟你争什么,不过如果你再敢伤害七七,我人既然已经到了盐店街,我就打算跟你一直耗下去,看我们俩谁先被耗死。”
静渊轻声一笑:“好,我们就等着瞧。”
他脸上的傲气又来了,“你放心,只要你在一天,我就会想办法把你的宝川号撵出去。”
罗飞哼了一声,转身快步离去。
静渊拿起那袋子,轻轻解开套着的小绣绳,里面装的满满的鸭拓草,幽香扑鼻,应该是运丰号花房里的。
他闻着闻着,恍如回到了去年春天七七第一次来到盐店街的时候。
可随即,心中的那丝妒忌又升腾了上来,他将袋子往书桌上轻轻扔去,可想到夜里常被噩梦惊醒的七七,心里又是无名的伤感与悔恨,便又重新拿起,揣进了衣兜,回家后给七七悄悄放到了床边。
春天,躁动的春天,多事的春天。
二月初十那天,天海井旗下的一口叫兴田的盐井出了一个事故。
某个吴姓烧盐工,放满卤水烧好盐锅便离开了灶房,趁管事不注意,悄悄跑到茶馆喝茶,等他回到灶房一看,先前满满的一锅卤水由于盐锅漏了,烧得一干二净了。
盐井是有瓦斯气的气井,锅里漏掉的卤水,把瓦斯火冲熄,这个盐工一时心慌意乱,点起盐灶里用来照明的旧风篾去重新引火,结果井**炸,一根40余米长的木柱冲射向天空,然后栽落到天车车房旁边一口水塘里,好在这个盐工只身受重伤,并无性命之忧,而井里喷出的岩粒、泥浆却好像稀粥一样,漫天飞洒,刹那间,火光四射,盐灶陷入一片火海。
事故发生的时候,静渊刚从雷府回到家,正给七七喂着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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