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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浩宁似乎本来没抱希望,听我这么一说,他笑得像中头彩似的,忙说:“不急,当然不急。
公司的事还没交接完,再说还得办手续。”
心里突然冒出这样一个想法,我要是真跟着孙浩宁走了,时宇锋会不会气得追杀我到天涯海角?
孙浩宁带我去吃了点东西,等回到家已经是中午了,我妈正好准备好了中饭。
她说:“倾心你回来得正好,赶紧洗手,叫奶奶来吃饭。”
“妈,都说了别喊我倾心。”
都真相大白了,再听他们这么喊我我很不自在。
我妈笑了笑:“这不是都叫习惯了嘛,慢慢改,慢慢改。”
“嗯,我和浩宁在外面吃过了,你们吃吧——奶奶,吃饭了。”
上楼前我妈又加了句:“对了,你刚出去没多久宇锋来家里找过你。”
我习惯性地掏出手机看,奇怪,并没有未接来电。
他没找到我居然也不给我打电话?心里又庆幸又有点小失落。
再这样下去我迟早精神分裂,有谁会像我这么变态,明明喜欢一个人却一边把他往外推一边又千万个舍不得!
当天晚上我又做噩梦,还是原来那个梦。
倾心的眼睛就像魔咒一般种在了我的心里,我惊醒过来,不论睁眼闭眼,脑子里全是她幽怨清冷的眼神。
后来迷迷糊糊的,我又睡了过去。
梦里面的我知道自己在做梦,可还是不由自主地心慌意乱,再次惊醒过来,枕头上已经湿透,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
我翻了个身,床头的白色人影突然闯进我的视线,我想尖叫,喉咙却如同被一只大手捏住,发不出任何声音。
这几天都没有月亮,房间里原本很黑,只因为我的手机在充电,充电器上那一点绿色的提示灯衬得四周隐隐有些亮光,也有些阴森。
风从窗户里吹进来,那白色影子晃了晃,我的心也跟着颤了颤。
我不知道自己是哪来的胆子,居然还敢动。
僵硬的手从被子里移到床头的开关处,这段时间就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灯光亮起,我的身子刹那间就像被重新注入生命力的枯树,一下子活了过来。
所谓的人影,不过是件白色的旗袍。
从医院回来前我妈帮我整理过衣柜,那件旗袍被压在柜子底下皱皱巴巴的,她特意帮我拿出来熨了一遍,一直挂在床头的挂衣架上没有拿下来。
我深深吸了几口气。
虽然只是虚惊一场,不过这床上我是怎么睡怎么不舒服,索性起来抱着被子去沙发上睡觉。
平时我都喜欢窝在沙发上看书,因此刻意买了张特别柔软舒服的长沙发放在房间里,上面还放了两只绒毛熊,一只白色的一只棕色的。
我把它们往床上一扔,自己窝上去,缩成一团。
沙发的空间小,我缩在上面感到特别安全。
这一次我不敢马上睡觉,眼睛睁得大大的,倾心和时宇锋的影子依然在我眼前徘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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