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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秋也看着他:“你说得这些都好可怕。”
“你怕吗?”
倪秋点头,目光没有任何偏移。
周游说:“最可怕的是你被人知道你怕这些。”
“但是害怕这些不是很正常吗?”
“他们会说你懦弱,说你窝囊。”
周游盯着倪秋,“所以他们才敢爬到你头上,才敢打你,骂你。”
倪秋说:“你和费觉,真的好像……”
他的声音温和,眼神柔软,他的瞳仁好像一块黑色的丝绒布,那布料折射出一个弱弱小小的人影。
周游一怵,他先转开了视线。
烟花还在夜空中接连闪耀。
倪秋似乎看得很开心,时不时哇地喊一声。
周游用手抹了把脸,他转身抱起了倪秋,把他抱到了攀登架的高处。
倪秋睁大了眼睛,浑身僵硬,周游说:“坐得高,望得远!
你抓稳了啊!”
倪秋支支吾吾,抓住攀登架,坐在了最高的地方,周游仰头看他,挥挥手,比出个大拇指,转身朝着放烟火的地方鼓掌,大声欢快地笑了起来。
烟花没有持续太久,倪秋还在眼巴巴地望着天空,他坐得很高很高。
热闹过后,一切都静得出奇,
“还会有吗?”
倪秋小声问。
“谁知道呢。”
周游看着倪秋,夜晚幽森,孤儿院主楼的灯火也消失了,夜空又恢复成黑漆漆的一整片了,天上没有月亮,地上倒有一个,正慢慢爬上他的心尖。
周游没有跟倪秋去茂记。
他买了两桶香草雪糕去敲费觉的家门,费觉已经睡下了,身上就穿了条四角裤衩,开门看到周游,骂骂咧咧,光着脚就走了出来。
两人去了过道平台,一边抽烟一边吃雪糕。
周游闲闲地说:“你说你,该杀的人杀了,该干的事都干了,人还活着,生活里也找不到别的什么乐子了,谈谈情,说说爱确实不赖。”
他还道:“你说你干吗这么懒?学几句英文会死吗?”
费觉翻白眼,没理他。
周游自嘲地笑:“我也没资格说你,你看我,出去这么多年,还不是一样要回来。
你说,人怎么就这么犯贱?”
“你自己犯贱别扯上我。”
“你不找我,你觉得我会回来?”
费觉斩钉截铁:“会。”
周游问他:“你是不是怕去了美国,你男朋友始乱终弃啊?”
“你有病吧,半夜三更和我说这个?”
费觉骂道,“我还以为你要告诉我你查出不治之症,活不过三个月了。”
周游抱着胳膊笑,费觉没绷住,也笑了,他大口吃雪糕,嘴里粗话还讲个不停,骂痛快了就问周游:“你有地方去吗?”
周游说:“之前没有,不过刚才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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