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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个无论如何都要死的人,你要怎么恨我,我都没有意见,你慢慢恨吧,也没多久给你恨了。”
艳阳天躺下,周白清心绪难平,他把自己关进了厕所里,他想大哭一场,他不同情艳阳天,也不可怜他,他只是想哭,可眼泪一掉下来他就输了,他强忍着,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
他想他就快疯了。
第七章
艳阳天一夜没合眼,周白清也是,两人各想各的心事,互不打扰。
艳阳天坐了会儿就下床煎了一帖药,他自己没喝,给了周白清,周白清老实地喝完,跑去厕所吐出了两口黑血,艳阳天站在他身后冷冷地说:“吐出来就没事了。”
周白清擦了擦嘴,道:“我想现在去旧货市场。”
“天还没亮。”
“先去等着。”
艳阳天道:“好,一起去。”
周白清没拒绝,他和艳阳天趁夜离开了武术学校。
武术学校位置偏僻,路上不好打车,两人走了半个多小时才拦到一辆出租车。
艳阳天钻进后排,周白清坐到了副驾驶座上,夜班的司机精神特别好,拉着周白清聊天,艳阳天靠在车窗上听着他们说话的声音睡了几分钟,醒过来时他和周白清还在路上,天色昏暗,不知何时才能见到晨光。
周白清所说的旧货市场位于市中心的旧城区,周围的楼房拆得七七八八,听出租车司机说旧货市场也要改造,改成六层的现代化小楼,再不会看到有人在市场里摆露天的摊子。
司机的一个表亲就在市场里有个摊位,卖点旧书旧杂志,生意难做,家里的独生儿子又不学好,从学校辍学,成天就跟着群混混满街乱逛。
司机提起这个表亲的儿子就唉声叹气,摇了好几次头,说道:“唉,也不知道该怎么教,孩子吧,顺着他怕成小霸王,打啊骂啊又怕什么逆反心理,听说我们这儿办了个武术学校,表叔凑了点钱想送他进去学学。”
周白清听了,问道:“学武术?这也不能当饭吃吧,不如学点实打实的技术,修车之类的更容易找工作吧?”
司机道:“是啊我也这么说了,不过那小子吧成天混惯了,平时就爱舞刀弄棍的,我已经找人打听了,说是学校包解决工作问题,校长路子广,在别的地方开过好几家武术学校啦。
有给名人当保镖的,还有进了高级保安公司的,咳,谁不知道这些都是名头好听,背地里谁知道干些什么偷鸡摸狗的勾当。
不过好歹也是个学校,孩子去上学,表叔就放心了,说出去不也好听些?”
周白清应了几声,那司机又说:“说实在的,这年头还有谁练武术?也不是人人都能当功夫明星的是吧?自己是不是那块料,自己还不清楚?去上个武术学校就能成武林高手了?你瞅现在那些啥功夫片啊动作片啊,不都是用特效?天上地下飞来飞去的,特效好,哗啦啦的就来人看了。”
艳阳天冷不丁冒出来句:“学武术不一定都能成武林高手,也没见学数学的各个都成数学大师。”
周白清回头看看他,艳阳天又说:“练武看个人造化,学到皮毛也好,学到窍门也好,有传承就是好的。”
司机拍着方向盘哈哈笑:“得,没想到后头坐一武林高手。”
周白清道:“我这个叔叔平时就爱和人唱反调,师傅您别介意。”
司机笑着带过这个话题,将两人在旧货市场大门口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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