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不错吧?”
其他几个人也凑过来看新鲜,有人问,“阿卡季,你不会当了皮衣买这个吧?”
虽然一件皮衣远远不可能买得起。
阿卡季一笑,“你他妈才倾家荡产买枪。
要不是我你们这帮子人都完蛋儿去吧。”
他挥挥手,“这个给伯伊用,你们别碰,劲儿大。”
几个人很识趣没再多问。
每个人都有保留秘密的权利。
天幕沉入了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阿卡季站了起来,伸个懒腰,将头顶的帽盖压低了些,一边拨弄着迫击炮上的拉杆。
他的眼神悠远安静,仿佛只是一个在野外等待日初的摄影爱好者。
然而伯伊知道,他心中的戾气很隐忍,却能刀刀见血。
远方,眺望镜下一枚荏弱的光斑掠过。
年轻的拾荒者两手抵在嘴唇上拉出一声悠长轻亮的口哨。
山林在一片杀意中清醒过来。
飞鸟被第一声轰炸声惊扰,呼啦啦腾起在天空中盘旋。
拾荒者们抬起头来,穹顶在震荡的鸟鸣中裂开第一道晨光。
大道上行进的车队惶惶不安地停了下来。
前面的铁皮卡车打了个拐迅速退后躲在了坦克的侧面。
维克多就在这辆车子里,他是坦克兵出身,但是指挥官当久了他不太喜欢在那个逼仄闷热的车厢里吃苦,卡车相对来说就舒服多了。
他还开着车窗吹着风,带着晨早朦胧微醺的睡意,歪着脖子把脑袋呆在座椅靠背上享受山林纯净的空气。
第一声轰炸他睁开眼睛,后视镜里副官坐在后面明显皱了一下眉头。
他才后知后觉问了一声,“什么声音?”
副官把脖子伸出去看,他的脑袋在探出去的一瞬间被第二记迫击炮飞溅的火星燎伤,头皮立刻被铲出长长一道灼痕。
他惨叫一声捂着脑袋就往里面缩,砰一声撞在窗梁上,疼得头晕目眩。
鬼哭狼嚎的嘶吼吓坏了维克多,他把枪掏出来,命令司机往后退,躲在坦克身侧。
“这些操蛋的游击队,他妈的。
命令坦克开炮!”
副官哭丧着嗓子说,“这么黑,朝哪儿开啊!”
回答他的是维克多极其败坏的声音,“不管哪儿!
把山炸了也要给我把这些婊子养的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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