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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法祖执意让言覃带着孙女住在他家里,晚上时,两位老人在一起说着故人旧事,suri一个人坐在旁边听。
“徐叔叔和隋阿姨在大6解放前就去了台湾,后来生生弟在美国读书,他们一家也都搬来了美国,我们两家总能聚一聚。
只是你们留在内地的,因为后来国内的环境,好些人都失去了联系,不知他们后来都怎么样了?”
刘法祖轻轻敲着椅子的扶手,“吴恩和林稚菊,一心全在医疗事业上,连孩子都没要,八十年代前后,两个人相继过世,终成一代大家,也算是求仁得仁。
你的干爸爸建国后做了很大的领导,一生劳碌为百姓,后来积劳成疾而死,死后既无子女也无私产,哪怕现在的人说起他,都是钦佩无比。”
说着,他叹了口气,“最可怜的是赵绫他们夫妻俩,我因外科在国内闻名,文革运动时,我说谁敢动我妻子,我就断了自己的右手,他们最终怕影响太坏而作罢。
就这样,我保住了你阿姨,国民党军需总长的千金。
可是赵绫和她的丈夫啊,那么早献身革命,刀山火海都走了一遭,最终却双双吊死在牛棚里,他们的孩子也都被下放到北方的农场,不过,他们一位孙辈的后人如今独步政坛,也称得上是一任封疆大吏了。”
他们聊天聊到很晚,正要睡觉时,外面的大门响,有人从外面进来了。
刘法祖高声问,“克儿,是你回来了吧?快过来,家里来客人了。”
片刻后,一个三十出头的小伙子走了进来,个子很高又干净帅气,只是他的气质太过静与冷,表情又惯于严肃,给人一种非常明显的距离感。
刘法祖指着他向言覃介绍,言语间带着明显的偏爱,“这是我最小的孙子,刘克,前年博士毕业,现在是神经外科的医生。
你们大概不知道,如今国内的医疗体制问题很大,医疗环境非常恶劣,医生们吃着辛苦、受着委屈,合法收入却少的可怜。
所以,虽然我的四个子女都是医生,堪称医学世家,可十几个孙辈中,学了医的全都纷纷转了行、出了国,再不然就是在实验室里做医学研究。
只他一个,不但搞了临床,还承了我的衣钵,做起了外科医生!
我的这些儿孙里啊,只他的脾气秉性是最像我的!”
言覃笑着赞许道,“是个不错的年轻人,难怪你爷爷提起你时就是一脸的自豪!”
刘法祖听了,又把眉毛眼睛笑到了一起,之后他对刘克说,“这是我总和你说的言覃阿姨,昨天才回到上海。”
刘克恭恭敬敬的鞠了个躬,很有礼貌的问了好。
刘法祖又招了招手,叫站在旁边的suri过去,“你言覃阿姨的孙女,suri。”
suri比平常的外国女孩清秀许多,又开朗爱笑,她站在起居室黄澄澄的壁灯下,那般的美丽惊艳。
刘克一个愣神的功夫,suri上前伸出手,大大方方的说,“刘医生,你好!”
刘克慢了半拍才将手伸出去,有些局促的笑道,“你好,你好。”
握手时,suri看着他的脸很意外的发现,一个这样严肃的人笑起来,居然还有几分可爱,她挑了挑眉毛,笑得更欢了。
刘克连忙移开眼,去看爷爷。
刘法祖眯着昏花的眼打了个哈欠,随即,他对孙子说,“明天我和你言覃阿姨在家里聊天,年轻人和老人在一起也闷,你就请几天假,带着suri在上海玩一玩,我看你也该休息一下了,管着二十来个病人,还要做那么多手术,迟早要累出毛病。”
刘法祖以为凭他对孙子的了解,刘克肯定会为难的说,现在医院太忙,实在脱不开身,不如叫二哥陪suri,二哥的工作轻闲些。
出乎刘发祖的意料,刘克居然爽快的一口应承下来,“好啊!
就是医院的假难请,你明早给我们院长挂个电话,替我请一周假!”
刘法祖带上眼镜,看了看孙子,又看了看suri,露出一口白花花的假牙笑了,他将手一挥,“好啊,交给我了,你们尽管去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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