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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央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点儿过了,连忙换了个话题,“大哥,这电话是什么号码啊?”
毕庆堂轻哼了一声,也没说话。
“大哥,人家问你号码呢!”
“电话不是给你安的,是给我自己安的。”
“凭什么我的电话机,我不能知道号码?”
谭央委屈的问。
电话那头,毕庆堂语重心长的教导着,“我担心你同学总和你打电话,耽误了你的学业,你绫姐三天两头的叫我重视你的学业……”
谭央翻着白眼想,绫姐是这个意思吗?
转眼到了春节,寒假里,谭央经常在毕庆堂的家里做功课,一来二去的倒是呆熟了。
年后有个舞会,毕庆堂要带谭央去,谭央不肯,说自己不会,毕庆堂却摩拳擦掌、兴味更浓的说,我教啊,我教你啊!离舞会还有两天的时候,这天下午,毕庆堂叫谭央把为她准备舞会上穿的行头换上,他这就打算开馆授徒了。
谭央不情愿的撇下书本,去楼上换衣服了。
女人换衣服,总是最考验男人耐性的,毕庆堂挑了个唱片,打开留声机,点上烟,悠哉游哉的抽着烟,听着音乐。
一歌曲刚刚放完,身后响起了脚步声,他回过头去看,人便霎时呆在那里了……
亮蓝色旗袍上一朵朵白色的玉兰花参差掩映,小巧别致的盘扣衬上嵌着银丝的滚边,修长合体的裁剪配合着谭央清瘦玲珑的身材,她身上女性的美在这一刻破茧而出。
接受过洋学堂教育的江南女子身上的旗袍,是最得海派精髓的,雅致清丽里带着风韵,这风韵没有丝毫的侵袭性,是最乖觉而合人心意的。
这样的女人穿着这样的旗袍,那是大多数中国男人心中的梦,梦里,知书达理穿着清雅旗袍的美丽女子浅笑低语,是宜家宜室的妻子,是乖巧懂事的女儿,是温柔智慧的母亲。
毕庆堂陷入了自己编织的梦里,一头栽下去,心甘情愿的沦陷。
谭央扶着楼梯,有些不安的看着毕庆堂,“大哥,穿上高跟鞋,我都不会走路了!”
毕庆堂像没听见似的,直勾勾的看着谭央,谭央开始尴尬了,她将目光从毕庆堂的脸上向下压压,看到毕庆堂的膝头,顿时惊呼,“大哥!
你的烟,你的烟!”
这一声叫,让毕庆堂一激灵,低头一看,手夹着烟放在膝上,烟头已经烧到了裤子,他却浑然不觉。
手忙脚乱的扑灭了火星,毕庆堂微微皱着眉看着谭央,“小妹,你这样走在大街上,大哥要认不得了。”
女歌星柔媚轻佻的歌声从留声机里慢慢流淌出来,毕庆堂拥着谭央缓缓挪动舞步,夕阳的余晖照进客厅的落地窗户里,屋里浮动着暧昧迷离的味道。
谭央个子不算高,可是因为穿着高跟鞋和贴身的旗袍以及本就纤细的身形,反倒叫人觉得修长秀美,亭亭玉立。
毕庆堂放在谭央腰上的手竟拿捏不好力度了,一动不动的放着上面,没过多久就僵了。
毕庆堂用一种让她觉得陌生而心慌的目光紧盯着她,谭央为难,小声嘀咕,“大哥。”
“嗯?”
毕庆堂心不在焉的答应着。
“你别总那么盯着人啊!”
毕庆堂闻言一滞,停下了脚步,谭央不知所措的抬眼看他,他开口说了句,“好!”
随即双臂一用力,将谭央踏踏实实的搂在了怀里。
他的臂膀紧箍着她,手抚着她的肩头,两个人不留丝毫缝隙的紧紧贴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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