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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竹在桌边静静坐下,左手放在桌上,手指无意识的在桌面上跳动。
不愧是天子,手段、能力和思维方式不是常人能比,看似每天公务繁忙,好像无暇管理后宫,任凭这里的女人们为了争宠斗得你死我活也不闻不问,但事实上,宫里发生的任何事都逃不过他的耳目。
雪竹“腾”
的站起身,走到窗边,外面骄阳似火、蝉鸣阵阵、视野开阔、无人走动,看不出有谁在监视着这里,可她为了能得到最好的照明光线,工作桌离这窗台很近,没有遮拦的窗外,很容易被来往的人窥视,只要对方小心一点,她根本发现不了对方的存在。
皇上就是这样得到消息的吗?真是大意了。
“唉,这么大热的天,总不能叫我关上窗子做事吧,那不得热死我。”
提起桌上的水壶,给自己倒了一杯冷开水,仰起脖子一口气灌下,大舒口气,“舒服。”
抓起袖子抹抹嘴,然后将袖子挽到手肘,继续昨天未完成的工作。
有人要看就看吧,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她只是个听人使唤的丫头,主子让她做什么就做什么,她又没有任何的自主权,既然皇上什么都知道,就没必要再搞亡羊补牢式的遮掩,省得让人笑话。
当雪竹投入忘我的工作当中时,柳贵人也在苦思皇上昨晚说的那番话的意思,最后的那一“哼”
,意义不明,让她一想起来就心惊肉跳,始终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这一天都没过好,幸好桂公公没来,否则她不知道晚上要用怎样的状态去伺候皇上。
第二天见着舒婉,舒婉告诉柳贵人一个刚从皇后那里听来的消息,昨晚上侍寝的是芳菲院里的新人,第一次侍寝,伺候得不好,事儿一完就喂了药,也不知道那人现在怎样。
“唉,好不容易皇上不再让咱们吃药了,大家都在准备着给皇上生个一子半女的,哪晓得……,唉。”
“这就是她的命,谁不是从第一次过来的,怎么别人没事,就她这样。”
“今儿一早皇后什么也没说,就只说这一件事,还是当个笑话讲给咱听,可咱知道,这就是提醒咱做事要小心,皇上不好伺候。”
“是,谢姐姐提醒,妹妹自当谨记在心。”
“哎,我不是那个意思,妹妹现在宠爱正浓,为自己打算是应该的,别像姐姐这样,就是想为自己打算也没机会了。”
“看姐姐说的,哪能啊,皇上肯定会再来的。”
舒婉淡淡一笑摆摆手,笑得有些哀怨,“罢罢罢,在这里这么久,该想通的早就想通了,否则一早就疯了。”
“姐姐别这么说,怪吓人的。”
柳贵人搓搓手臂,一副害怕的神情。
“别怕,我也就这么随口一说,算是给妹妹一个心理准备,不是我嘴毒,妹妹心里也清楚,趁着现在有机会,能为自己多想就多想一点吧,柳大人也是该挪个窝了。”
“姐姐看得到是清楚,可皇上什么心思谁也不知道,要是贸然提出来,说不定妹妹就跟那乔贵人一样了。”
柳贵人面上虽然平静,可心里虽是被惊了一下,果然不能小瞧了这舒婉,平日里姐姐妹妹的喊着亲热,心里却跟明镜似的,冷不丁的就吓人一跳。
不过倒也好,大家彼此心照不宣,只要不触犯到对方的利益,倒是可以结个同盟,也省得被其他居心不良的暗里害了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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