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淑妃昨天走了,我们见她走时一个人,才知道她把五皇子扔在了这里。”
“……五皇子在养蜂夹道时伤了腿,一直也没人给他医治,好不容易好了点,又被流放出京……这一路上忍饥受冻,又没有药,那孩子的伤似乎更严重了,平时陈淑妃都把他捂在被子里,我们也不知到底怎样,只知情况不好,不过我们自身都难保,也管不了他。”
“等会儿我们都走了,就剩了他一个人。
我想你们应该还有余力,看能不能救救他?”
福儿和卫傅面面相觑。
陈淑妃走了?
怎么走的?
“……其实我能理解陈淑妃怎么想的,大概实在熬不住了。
这一路上本就难熬,我们这样的人当初不死,其实都是为了孩子,怕留了孩子一个人受苦……路上,她把干粮都省下来不吃,给孩子吃,可五皇子的伤太重了……”
“……像我们这样有皇子的嫔妃,是没人敢带走的,怕麻烦,甄贵妃能把六皇子带走,是因为六皇子还小,不像五皇子……”
福儿和卫傅跟着李德妃去了五皇子所在的屋子。
偌大一个通铺,只炕头蜷缩着一个人,身上盖满了破破烂烂的棉衣。
掀开那些破衣裳,里面可不是五皇子正躺在那。
与之前还像个小牛犊子的五皇子相比,此时的他瘦如干柴,脸上灰黄灰黄的,生了不少冻疮,嘴唇干枯起皮。
最可怕的不是他现在的模样,而是他腿上的伤。
上面裹着的布似乎是从衣裳上扯下来的布料,已经发黑发黄,上面还有些干涸发黑的血迹。
这么冷的天,隐隐还能闻到一丝丝臭味,似乎是伤口烂掉所致。
福儿诧异道:“他怎么成这样了?”
这时外面有呼喝声,李德妃慌慌张张地跑出去。
等福儿和卫傅出去时,就见到几个官差来押送李德妃四人,双方根本来不及说话,四人就被押走了。
留下一个官差,身边陪着的王大柱和刘长山。
“你们也可以走了,这是你们的户籍,以后每一……三个月来一次衙门报备。”
卫傅上前接过文书。
王大柱和刘长山露出笑容,道:“走吧,赶紧回去,等赶回去了,正好过个年。”
福儿道:“等等。”
王大柱诧异道:“等什么?”
福儿对官差说:“那里面还有个人,要死不活的,他怎么办?”
官差诧异,跟着福儿进去看了一下。
看完后,他说:“你们不用管,走你们的就是,自会有人来处理。”
听到‘处理’二字,福儿忍不住道:“那你们打算怎么处理?”
这官差似乎有些不耐烦,也不知想到什么忍了下。
“他既然病了,那就不急着送往流放地,等他病好了再送过去。”
“可他现在都这样了,你们不找人给他看看伤?不看伤,人怎么能好?我看他进气没有出气多,再不治恐怕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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