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氏将她往外推:“嘴都没擦,仔细蹭到我身上。”
谢华琅被嫌弃了,也不介意,笑嘻嘻的回去坐下,用完膳后,又同母亲说了会儿话,才去寻阿莹姐姐。
……
临近傍晚的时候,忽然下了场雨。
谢华琅正准备回自己院子去歇息,冷不防见这一幕,不禁停住,谢莹送她出去,见状便吩咐人去取伞。
谢华琅有些担忧:“父亲和叔父都未回来,却不知有没有带伞。”
谢莹闻言笑道:“无妨,即便不曾带,官署里也是有的。”
谢华琅摇摇头:“就怕他们此时已经在路上了。”
谢偃与谢令年纪不轻了,谢华琅终究有些不放心,吩咐随从顺路去寻,又叮嘱小厨房准备姜汤,不多时,便有人来回禀。
“娘娘,刑部尚书今夜做东,请了二位老爷过去,会晚一点儿回去,说是备了雨具,叫您安心呢。”
谢华琅微松口气:“那就好。”
这场雨下的不算大,等到夜色渐深时,便悄无声息的停了,只留满地湿冷与凋零落叶,隐约凄楚。
谢偃与谢令一道归府,略往内走了些,便各自分开。
随侍的仆从提着灯,轻声问:“老爷,咱们去哪儿?”
谢偃有些醉了,口齿不清道:“去,去夫人那儿。”
卢氏知晓丈夫未归,这夜便歇的晚些,谢偃推门入内时,她正对灯临摹字帖,听到外边动静,便站起身来,吩咐人送热水巾栉来侍奉洗漱,又上前去扶着丈夫落座。
谢偃摆摆手,打发其余人退下,这才醉醺醺道:“夫人,我们来说会儿说话。”
周遭仆从见他面有醉意,不免有些迟疑,只拿目光去看卢氏,等候她差遣。
“都退下吧,”
卢氏吩咐一句,又想起另一处,便道:“不是叫煮了醒酒汤吗?稍后送过来一碗。”
仆从们躬身退下,内室之中,便只留了他们夫妻二人,卢氏拧了巾帕,动作轻柔的为丈夫拭面。
谢偃却捉住她手腕,长叹口气,旋即又埋脸在她掌心,不做声了。
卢氏有些好笑,关切道:“老爷,你怎么了?”
谢偃闷了半晌,才勉强抬起头来,饶是醉中,仍有些期期艾艾:“夫人,我、我有句话想问你。”
卢氏道:“什么?”
谢偃踌躇一会儿,方才难为情的道:“你还想着他吗?”
卢氏在他身边落座,道:“谁?”
谢偃低下头,神情中有些不自在:“就是你少年时,曾经倾心过的那个人。”
卢氏淡淡一笑,道:“老爷觉得呢?”
谢偃忽然不高兴起来,看她一眼,又别开头:“我就是不知道,所以才问你的。”
卢氏却不曾明言,只道:“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了,还说它做什么。”
谢偃转过头去看她,若有所思的样子,顿了顿,又道:“我有没有同你说过,我专程去查过那几年的科举卷宗?”
卢氏忍俊不禁:“老爷不是说,是凑巧见到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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