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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西次间搬进东次间,不过几步路的距离,却是切实的从五品到正三品之间的跳跃,刑部里眼红嫉妒的人自然不会少,奈何人家上面有人,根本开罪不起,于是俱都鞍前马后殷勤无比,整个搬迁过程可谓热闹至极,容卿压根就没插得上手。
将围在身边的人打发走,按照自己的喜好将案桌收拾完毕,接过鸿雁一直提在手里的礼盒,小的一份赠给与右侍郎丁巧玲,然后她抱着另外一份略大些的,来到正殿大厅后面的罩房内。
尚书司徒暄正斜靠在宽大的太师椅内打瞌睡,听到开门的声音,睁开了疲惫的双眼,见是容卿,笑道:“你我之间,何必这般见外?”
指了指一旁的椅子,示意她坐下。
“殿下给备的礼,我可不敢私自吞下。”
容卿将礼盒放到司徒暄面前的案桌上,寻了张椅子坐下来,见她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关切的询问道:“瞧你一脸倦色的模样,昨晚没歇息好?”
“入睡难,易惊醒,多梦且盗汗,请太医来把过脉,说是肾虚体亏,开了个方子,吃了三五天了,也未见有何疗效。
最近衙门事多,曲幼姗又在这节骨眼上致仕,丁巧玲拍马溜须的本事倒是一等一的,正途上却是不济事,我是既劳心又劳力,好在有你顶了上来,这下总算能歇口气了。”
司徒暄打了个呵欠。
“请了哪位太医?既是不济事,不若请孙院判来给瞧瞧?她的医术比太医院里那几位老太医都要强些,想当初我中箭命悬一线,亏得有她在才将这条小命捡回来。”
“请的就是孙云。
罢了,横竖要不了命,就由它去罢。”
司徒暄摇头叹气,话锋一转,脸上顿时精神奕奕,双眼微眯,颇为向往的说道:“你新官上任,我已在穆府定了位子,回头你遣人知会谢太傅一声,晚上咱们好好庆贺一番。”
“昨个见到谢芳尘时,她还念叨着这事呢,下衙后我在宫门口堵她,亲自同她说。”
容卿点头应下,顷刻间便替谢芳尘想好了无法出席的托词,又客气道:“怎么能老让你们破费呢?这顿怎么着也得由我请才行,算是孝敬上峰的。”
司徒暄无意争抢,但笑不语,算是默认了她的请求,容卿满脸喜色,又同她聊了几件公事,这才告退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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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次间里,丁巧玲正在把玩一方白玉雕鹅衔灵芝砚台,瞅见容卿跨进门来,笑赞道:“到底是殿□边的人,一出手就这般阔绰。”
说完也不待容卿回应,便放下手中物什,起身来到东墙根下的橱柜旁,取下系在腰间的钥匙,开了其中一个橱门,抱了一本卷宗出来,放到容卿面前的案桌上,说道:“无功不受禄,总不好白得你的东西。
这是我准备的一点小礼物,不成敬意,还望你莫要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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