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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那二位体态丰腴,服侍昌王的宫女死了一位,存活的另一位却成了清华池品级最高的女官。
三年的岁月磨损了艳丽,臃肿了身材,却使她稳重谨慎,言行举止无不谦恭得体。
从其他宫人对她的称呼上也可得知她的变化,他们唤她婉娘,而婉娘真正的名字叫方婉,依照宫廷规矩,应该称她婉姑娘。
婉娘言,清华池兴许是宫中最闲的地儿,一年之中只有冬季有事,所以清华池没有品高的宫人。
身为卫尉的我能住在清华池,是清华池所有宫人的福分。
我没有接话,只问了宫人的名姓,一一记上心头,而后便入了自个的新舍。
我的白日开始空闲,除了每日上午惯例去下演武场,整个午后都待在清华池,西日昌再未传召我,我也不想挪步去书院或别的地儿。
晚上则空了。
我胡思乱想着,或许我的身手已到了不需他再指点的地步,又或许没有必要再练了。
我的武道和武学走的都是音武,学了罗玄门那么多庞杂的武学,也够了。
业精于专,武也一样,只是我至今不知道西日昌的杀手锏是什么。
在此问题上,他与我一样,都留了一手。
我修天一诀时间越久,就越觉着天一诀的外篇更深玄。
它的总纲仿佛是根粗大的主干,外篇则是一条条难以窥视无法揣摩透彻的枝条,枝条的方向我渐渐能感知,但离把握还差得很远。
而学了罗玄门大部分武学后,我隐约还有另外种想法。
这天下最深的武学和天下最杂的武学,是有共通的。
一个是无穷无限的衍生武学,一个是海纳百川的包罗万象,一个叫人思难明,一个令人学难全。
换而言之,一个由简至复的延伸,一个铺张广面的汇拢,颇有些二个极端的意味。
晚上也该空了,我住到清华池没过几日,西日昌便出了盛京迎亲。
他把宫廷交给了我和苏世南,带走了半朝的臣子,场面宏大的去迎接他的新后。
一日午后,我在昌华宫偏殿布置鸾凤宫守备的时候,在鸾凤宫宫图下,终于看到了丹霞公主的画像。
我也看了很久,画像中的少女确实国色,但更令人动容的是她的娇嫩,冰肌玉骨吹弹得破的可人。
大杲后宫不缺绝色,但徐端己却是殊色。
齐南方女子的娇柔,南越公主的瑰丽于一身,连身为女子的我看了都移不开双目。
这样的少女正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飞了。
“大人……”
侍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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