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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就是这个人,双脚踏在我黎族的血泊上,我永远都忘不了当日他白发白眉下的狰狞面容。
我奔回家中,房宇坍塌,肢体散落,空气中四处飘荡着血腥。
我喊不出一个字,除了惊恐就只有天崩地裂的感受。
我披散的长发救了我一命。
“跑来个女娃!”
葛仲逊的手下道。
我的父母亲人惨死,我的兄长在葛仲逊手中。
我那可怜的哥哥正在代我遭罪,他微阖的双目睁开一线,没有任何言语也无法任何动作,他已失去了手足。
“杀!”
“是的,国师!”
我瞪大双眼,一股强大的力量袭上我胸膛,我倒弹了出去。
在空中,我看见西秦人尊崇的国师白眉打结,唇线歪斜,我听见我兄长眼眸中迸出的字。
黎!
我收手,即便没用一丝气劲,但在我手中的乐音是不同的。
香兰惊骇的瞪着我。
卷四;9
9
京都以北,淼珍湖,弦月如钩。
画舫人家张灯结彩,夹杂几声侬语莺笑。
一叶单薄有些寒酸的轻舟,幽静的穿过明丽的几艘画舫。
画舫上的人只鄙夷的投了它一眼,便又对岸上的来客挤眉言笑。
我在轻舟上卷落窗帘,点燃一盏油灯,递上我的妃子血。
“你抱着即可。
它不是你能弹的。”
香兰被妃子血夸张的形色惊呆。
我抱起香兰的琵琶,坐于荫蔽。
香兰回过神来,她原本就不蠢,此刻不用我吩咐也知她该做什么。
她颤巍巍的抱起妃子血端坐灯光下。
雇佣的艄公竹竿一点,轻舟平滑的驶入淼珍湖中心。
香兰的琵琶与倾城苑绝大多数的琵琶一样,品质中上,虽远不能比傲霜的音色,但也比我的妃子血好了不知多少。
寻常的乐音自然用寻常的琵琶。
在香兰的惊诧中,我按弦拨弹,一曲蓼花汀畔不疾不徐曲正音圆的响起。
临风对月,烟水秋寒,诉不尽的千江有水唱不完的万里多舛。
天南地北,乾坤朗朗,何处寄乡思?西疆地域冢累累,京都湖上声靡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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