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堂竹当即也放下扒拉了几口的饭菜,坐到了药鼎旁。
他斜眼望我,不住摇头,似是怜悯。
毒发早了,绞肉抽魂痛断肝肠,很快我满头是汗。
西日昌那日的话语尤在耳畔:“何为落霞?霞光满天红彤如血,痛到极处就宛如千刀万剐血流成海,身陷万丈血霞。”
与那日不同,这次不是只痛一小会。
落霞落霞,可真是个美极又毒极的名字。
我眼前逐渐浮现血光,唇齿间开始流淌血的腥味,身体里仿佛有无数条小蛇四处乱窜,口口毒牙。
“啊……”
苏堂竹惊呼一声,跑了过来,一手搭我脉相,一手连封我数穴。
到底他出自药王门第,见我状况即能立断毒发应策。
“我已护你心脉,十二时辰内毒无法攻心。
你不可强抗,强压只会令毒素扩散至血脉。
你就由它走一遍全身,我以性命担保,它只会循环往复,不会滞留。
待解药炼成,服下后它便回归原处。
唉……紫背幽葵虽然罕见,但要完全解你体内之毒,我看还需要三味药。”
我为之一振。
西日明依照西日昌的解药只能做暂缓之药,而药王弟却能推真正的解药!
“三味什么药?”
我从牙缝里吐声。
“你先过了眼前这关再说吧!”
苏堂竹撇嘴道。
我心思看来暂时不能得罪他。
眯眼望着少年低头观火的模样,怎么看都只像药王的药童。
年不过弱冠,脾性又唣得很。
胡思乱想多少能抵消毒发的痛楚,我无边无际的乱想起来。
等到毒了,我便强他给我制二丸没有解药的剧毒丸,一丸毒仇人,一丸喂西日昌。
落霞之毒周而复始在体内游走,我终究抵挡不住,渐渐痛失了知觉,一头倒在床上。
我仿佛洑于血海,奋力挣扎却没有可靠的彼岸。
我于血海里愤恨又伤悲,这么多浓腥的血,是我的血,我家人的血,但它们为什么不是仇人的血?我要我的仇人也尝一尝这侵泡血海的滋味,我要亲眼看到他惊恐的表情,我要亲眼看到他绝望而亡。
眼前恍惚出现一道人影,睁大眼我却看见俊美而狠毒的面容。
西日昌的眼眸闪着灼人的欲火,踏血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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