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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惜
红衣如火,红衣如血,红衣而今已黯淡,但红衣依旧是红衣,层层叠叠片片寸寸紧贴于皮肤,勾勒出人的形态。
千里西疆苍翠故乡,能死于斯不啻于落叶归根。
侯熙元以剑支撑,血水顺着他的虎口流下剑身,没入泥土。
这是西秦的西疆呐,他出生之地。
这是西疆的泥土呐,他自出生就离开的泥土。
没有一日穿过彝族的衣裳,没有一日说过彝族的俚语,见不到自己的族人,更不知晓那定下的婚约。
侯熙元靠在剑背上,长发被风吹起,凌乱的发丝吹到了剑刃上,发丝断了,他却笑了。
那身穿黎族衣裳的女子冷淡的走了,而她的双脚却不见肮脏。
那黎族的女子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艳丽的琵琶刺痛他的眼。
那叫黎黎的女子被他强扣在怀,奇异的气场瞬间侵入了他的身体。
那身着大杲宫廷雍容服饰的贵妃一脚踢开了他,可他却看到了她眼底的悲哀。
黎黎!
春天花都开了,鸟虫们到处啾啾,西疆醒了啊,这地轻微的颤动,好象伸懒腰的孩子。
血腥味儿吹散了,吹淡了,没了。
伤悲仇怨都随冬天一起去了,留下的是美丽的西疆。
你看到了吗?黎黎?
宝剑轻移,长发卷起,侯熙元微睁着的双眸有热流流过。
西疆模糊起来,眼前横七竖八的全是残破的尸体。
春光被血色代替,那个男人他终究战胜不了。
那个男人夺走了他的所有,夺走了本该属于他的一切。
黎黎……
土地干涸而后龟裂,无数条枝蔓从开裂处疯狂滋生,纠缠住西疆,捆绑住了黎黎。
她苦苦挣扎着,她向他伸出了双手,但他也同样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被枝蔓覆盖吞噬。
那个男人悬浮于枝蔓所构成的阡陌之上,一展衣袖。
刹那,天地黑暗。
侯熙元双手紧握住剑,红衣颤栗。
又一阵风拂过,仿佛拂开了他凝滞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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