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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当炎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除去眼前的一片漆黑让他有些弄不清状况以外,其他没有半点不适。
不,不只如此。
在死囚塔和斗兽营里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天,只有现在身上是最舒坦的,让他恍惚间以为自己身在大燕,在那座飞檐微翘,花团锦簇的永和亲王府里,四平八稳地睡在那张铺垫得香软适宜的花梨木床榻内。
尤其是那只绣着荷塘月色的帛枕,那是皇妹珂柔初学女红后,给他缝制的生辰贺礼,里面塞着一团驱蚊香草、一些不知是何物的种子,还有一只驱邪镇魂的小玉虎。
皇妹似乎把但凡可以填塞进枕头里的东西,不分主次一股脑地装满了,炎在就寝时,枕头忽软忽硬总不能调到最合适后颈的样子。
但是炎心中依然欢喜的很,从来舍不得换掉。
久而久之竟也习惯了,但今日这枕头怎么就这么合乎自己的心意?当真是软硬恰当,还很温暖,就好比枕在人的大腿上……大腿?!
炎猛地回神,眼前依然是一片漆黑,但气息……炎察觉到有人在他身后,又或者说,他其实是紧挨着那人睡着的。
“你醒啦?”
乌斯曼的声音响起在炎的后脑勺,“别急着起来……”
“怎么是你?”
炎飞速弹起,脑袋里一阵天旋地转的晕眩,不得不坐下来,扶着额头。
“你和我是一起掉下来的,炎,你还记得吗?”
乌斯曼的声音很柔和,就像晚风吹过稻田,沙沙作响,令人身心都不知不觉的放松下来。
但是炎很快又戒备起来,因为在这一片漆黑的空间里还有别人在,咕噜咕噜的,诡异的喘着气儿。
“是谁?”
炎厉声道。
“是霜牙。”
乌斯曼道。
“在哪里?”
“我的背后。”
乌斯曼含笑,“你放心,它不会伤害你的。”
“我们在哪里?”
炎又问,他双手摸着地面,如果斗兽场崩塌,那么他们也不会掉进太深的地方,可是现在炎隐约记得自己是一直往下坠,就像进无底深渊似的恐怖。
而且这地面……炎摸到规整的砖石缝隙,像是一间屋子?
“我们大概是在临泽。”
乌斯曼说道,“炎,我腰带里塞着火折子,你帮我拿一下。”
“临泽是什么?”
炎没听明白,不过他已经受够了这无边的黑,就像是突然瞎了一般,啥也看不见,连最简单的方位也辨不明了。
炎抬手窸窸窣窣地摸向乌斯曼的腰。
之前他枕着的是乌斯曼的大腿,那么腰应该在上面一点……炎估摸着方位摸去,嗯,这里的肌肉摸着挺韧的,应该是腰部没错,往衣襟里一摸索,这火折子有这么粗么……
“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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