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青衫军长长队伍步履整齐,气势肃杀。
长矛的矛尖锋利反光,闪烁光泽。
这支队伍已经和月初刚离开邓州的时候完全不一样了。
百姓站在路边围观,待队伍从自己面前走过去的时候,都下意识地往后靠了靠。
女人藏在了男人的身后,小孩子扭身扑在爹娘怀里,只敢从大人的手臂缝隙偷看。
百姓的脸上都带着忧虑。
过去这几年,虽捐与税又苛又杂,颇有些不堪重负,但毕竟没有生命之忧。
不像外面,樊家村、牛家村都被屠村了,那才叫惨哪。
可现在,这陌生的军队入城,看着这么吓人,又会给比阳百姓带来怎样的影响?
最轻的大概就是加赋税了吧?
唉。
叶女子这态度,诸家也不提什么酒宴不酒宴了,呸。
一路果真直接就入了原刺史府。
别说,刺史府里居然收拾得挺好。
叶碎金还夸了一句。
众人心里更不痛快了。
因这原是他们表示的诚意,现在看,媚眼都抛给个女瞎子了。
早知道,不出这么大力了。
叶碎金直入了正堂大厅,两方终于能坐下谈话了。
“听说这些年,比阳无有主官,都是诸位在主事?”
她问。
在城外劝她不要带兵入城的中年人乃是比阳柯家的柯老爷,他家在比阳地位仅次于李家。
此正是得意之事,正要应答,李老爷却先开了口,慢条斯理地说:“此是谬传,大人须知,绝无此事。
我等,不过白身百姓,怎敢越俎代庖替朝廷、官府行事。”
柯老爷就把嘴巴闭上了。
这跟先前商量的都不一样。
这是因为叶女子一见面的态度太过于出乎他们的意料,早先的安排被打乱了,也来不及重新商议。
但很显然,李老爷的态度变了。
大家跟着李老爷走就是了。
叶碎金又问民生,一如在慈丘县那样。
但李老爷不是慈丘的袁县令,勤勤恳恳。
李老爷一问三不知。
“大人实问错人了。”
他仿佛眼盲耳背,一副老态,“我等半截入土的人,都在家里含饴弄孙,怎会知道这些?”
叶碎金也不恼,只道:“旧日府城文书册簿何在?”
在慈丘,她一问,袁县令便把整整齐齐的历年册簿都奉上了。
李老爷可不是袁县令,他叹了口气,道:“当年,宣化军哗变,比阳首当其冲。
刺史大人客死比阳,还是我们给收敛的。
府衙处处起火,抢劫一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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