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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娘也哑然失笑,“是了,我太贪心了,若是到处是这样的便宜,恐怕就是假的了。”
“你这话说的正对,”
汤玉瀚笑道:“我年少时在琉璃厂混了几年,都没有像你这样用百十个铜钱买到一幅北宋名家真迹的事。”
又许诺,“到回了京城,我一定带你去琉璃厂看看,若是选中了什么,只由你去谈价。”
两人一见面就说了这半天,云娘便道:“也到了晚饭的时候了,你换了衣服洗手罢。”
说着要去帮他将帽子摘下来,可汤玉瀚已经先一步拿在手中,只一扔,正好挂在屋角的一个架子最上面,接着又把身上的官袍脱了下来,也扬手丢了过去,也落在挂衣服处,刚要将两只靴子蹬掉,就见云娘已经笑得弯了腰,“你平日都是这般?”
汤玉瀚振了振眉毛,板了脸,可在云娘面前毕竟板不住,终于也笑了起来,“自已一个人就是这样混日子的,倒也习惯了。”
云娘便笑让他坐下,帮他将靴子拉了下来,又拿过自己做的便鞋穿上,起身道:“走几步看看,是不是合脚?”
很平常的事,云娘只顾着他的脚,却见他不动,抬眼就见他的眼睛发出黑黝黝的光,灼得她赶紧闪了开来,赶紧走到前面笑道:“晚饭已经好了,先洗手吃罢。”
看他的神情,如果现在不吃一定吃不上了。
汤玉瀚终于一笑,“也好,先吃饭。”
洗了手又问:“中午荼蘼送饭是你的主意?”
“我想还是吃些家常的茶饭好,又听说你回了巡检司,便让茶蘼送了过去。”
“是好,以后每天都要给我送。”
“嗯,”
云娘答应着,帮他夹了菜,“你尝尝这茭白,我特别让荼蘼烧得脆些。”
又盛了一碗鱼汤,“炖了一下午的。”
“你一回来,荼蘼做的菜味都不一样了。”
云娘见他吃得开心,便也高兴。
一时吃毕,又拉着他去看月季花,回来又坐下闲话,“你给我讲讲琉璃厂的事听。”
汤玉瀚由着她拉着转了一圈,回来却不肯说了,只看着她笑,“怎么,想拖过去?”
说着一把抱起她送到床上,人也欺了上来,“拖是拖不过的。”
新婚燕尔,正是风光无限,两人本就有一种命中注定的投缘,到了这房中之事,更是如鱼得水,俱欢畅无比。
汤玉瀚感觉到怀里的人十分情动,一直喃喃在耳边叫着“玉瀚”
,便愈发不能自已,他先前又是没有多尝过这其间妙趣的,多年的冷情冷意早就不知丢到了哪里,一声声地唤着“云娘”
,比一团天火烧得还要猛。
总算志得意满,也不肯放人,揽在怀里悄声问:“刚刚为什么要躲?”
现在问还有什么用?云娘的青丝散在一旁,枕着男人的手臂,还在战栗的身子完全贴在他的身上,软语温言地道:“我原想你昨天就很累,今天又忙了一天,晚上就不要累了,免得伤了身子,谁知道你硬是……”
汤玉瀚便笑了,餍足后的声音变得懒意洋洋,还带着一点特别的沙哑,“比如你快渴死饿死了,见好好吃好喝的是不是要多吃一点?”
云娘却轻声反驳道:“我听人说饿得狠了的人不能让他吃饱,要先喝些稀粥度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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