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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雁叹了一口气,回去跟黛玉请罪,黛玉懊恼地道:“原是我不小心,怪你作甚?我记得手帕好好儿地系在荷包上,谁料竟不见了,若是没人捡到还罢了,若是谁拾了去,上头有我做的诗,这可如何是好?”
雪雁安慰道:“姑娘在闺阁里做的诗词并没有传出去,外人如何得知?就是见了手帕子上的诗,也不知是姑娘做的。”
黛玉叹道:“但愿如此了。”
遂各自歇息,一宿无话。
次日早起用过饭,因婆子们都忙着收拾东西搬运到马车里,雪雁跟着过去收拾,以免放错了东西,听得一声长嘶,抬头一看,只见昨晚见到的年轻人牵着马出了马棚,又跨出驿站之门,不久就听到一阵蹄声得得,风驰电掣一般地离去。
雪雁并没有在意,查好车中所备之物,方命婆子将车厢抬过去,等桑母和黛玉上了车坐定后,命婆子抬出院门,小厮接手抬出驿站,套上马车。
雪雁此时方上了车,命人驾车启程。
因丢了手帕子,黛玉颇是闷闷不乐了几日,经过桑母一番劝解方好些。
如此十数日,他们终于抵达秦皇岛了,秦皇岛以海水环之,桑母说他们今晚便居住在这里,距离山海关仅有数十里,明日再启程过去,黛玉迫不及待地轻轻拨开窗纱,向东北遥望,只见山海关雄伟壮丽,与长城相连,蜿蜒不绝,情不自禁地惊叹出声。
雪雁笑道:“北接燕山,南临渤海,若能登上山海关俯瞰四周,那才是震撼人心!”
黛玉闻言啐道:“山海关城楼何等要紧,哪里是你我能上去的?能出来走这一趟,沿途风景如画,不经雕琢愈见天然,比起姐妹们只能在大观园里游玩,我可是幸运多了。”
然后又感叹道:“这样的雄伟,这样的壮观,岂是书上字句可形容得尽?”
桑母道:“一会子先下车,我带你去夫人庙拜拜。”
黛玉疑惑道:“何谓夫人庙?”
桑母笑道:“说起来话长,一会子再跟你说罢。”
又行了约莫一顿饭的工夫,马车停在秦皇岛外的一座小庙门口,车夫小厮等皆远远回避,桑母方携着黛玉下车,只见小庙不大,位于小小的山坳之下,掩映在葱郁的花木之中,庙宇若隐若现,唯有香烟袅袅,显得有几分庄严肃穆。
夫人庙的主持是个年约六十来岁的道姑,白发萧然,率领十来个弟子迎接桑母,先唱了一句无量寿佛,然后开口道:“庙里早已清过了,茶水齐备,老夫人请进去稍事歇息。”
桑母笑道:“我们来上一炷香,一会子就走了,很不必烦劳你。”
进了庙宇,雪雁发现正殿上只供奉着一座女子塑像,约莫四十上下年纪,容色端庄,宝相非凡,虽有香烟缭绕,但是并不算兴盛。
一看到这塑像,黛玉惊疑一声,瞅着雪雁眼波一转,道:“好生相似。”
桑母一怔,看向雪雁。
雪雁听了微微一惊,抬头再看塑像,果不其然,塑像眉目间与她竟有七分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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