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央握着他的手说,“那是一位烧伤科的专家,在国际上很有名气,她说她和你跳舞时仔细看了你脸上的伤,应该是可以治的,有一门比较新的技术,叫做皮肤移植。”
毕庆堂皱眉听完后,恍然大悟道,“我还当你真是想和我跳舞了,原来是拉着我来看医生呀!”
谭央未置可否的笑了,那的确是她今晚真正的目的,她不想很正式的带他去医院看,怕他心中有了想头后,医生再说不能治,更叫他失望。
毕庆堂沉思良久后问,“手术一定能成功,我一定会好吗?”
谭央摇头,“没有,即便是最普通的手术,再厉害的医生也不敢说百分之百的成功,况且这还是门新技术,就更不敢做这个保证了。”
毕庆堂微微叹了口气,“那就算了,再不成,反倒失望。”
听他这么说,原本顾虑重重的谭央便定下心来,执拗道,“那就不做了,我也怕你再遭一次罪,怪疼的。”
他望着她笑道,“只要你不嫌弃我就行,”
谭央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回答,“嫌弃!
怎么不嫌弃?你总拿一边脸对着我,我都要看烦了!”
说完后,他们不约而同的笑了。
笑罢,毕庆堂有恃无恐的说,“那我以后就睡你右边,天黑后,专吓你!”
谭央偏头倚在他肩膀上笑。
半晌后,他又郑重其事的说,“我想我以后也该常出来转转,这都什么时代了,像你们医生这样见过世面的人还是多的!”
到家后,他们去楼上睡觉,经过言覃的卧房时,谭央照例稍停片刻看了看。
女儿结婚离家已经快半年了,看着整洁温馨又空无一人的卧房,谭央心里有些空落落的,其实他们还是不习惯看不见女儿,还在尽量适应着没有孩子的生活。
谭央心里琢磨着,虽然如今他们夫妻团圆、生活和美,一切都顺逐心意。
可是,多少会有一点点遗憾吧,就好像他们不会再有孩子,就好像战争给她大哥脸上留下的疤。
不过,真正的生活就会有遗憾,有点儿遗憾才是踏踏实实的日子,不然就是小说电影了,老天爷哪里会只想着你呢。
次日正是周末,上午时已经不早了,毕庆堂还在床上呼呼大睡,谭央抱着他的胳膊躺在床上看书。
楼下的电话铃响了,没多久,佣人在门外小声说,“太太,小姐从华盛顿挂来的电话!”
谭央听了便撇下书,穿上睡袍下了楼。
电话打了很长时间,谭央再上楼时,毕庆堂正好整以暇的坐在床上盯着门口。
因女儿嫁给外国人,毕庆堂之前极力反对,之后也闹着别扭,一直没回转过来。
所以言覃打来电话,他想知道孩子说了什么,却又不大愿意拉下脸问。
谭央明白他的心思,这一次,却是故意不说。
她直接进去盥洗间洗脸刷牙,面带笑意,脚步轻盈。
从盥洗间出来还心情大好的坐在梳妆台前化起了妆。
毕庆堂终于忍无可忍的叫道,“快说啊!”
谭央低头笑了,随即转过身面向他,由衷的笑道,“大哥!
囡囡说她怀孕了,明年夏天孩子就出生了!
我们要做外公外婆了!”
毕庆堂听明白后,便没分寸的大笑起来。
谭央看他这样,就笑着挤兑他,“我看你还装?装不下去了吧?”
毕庆堂也不计较,从床上下来后,猛地将谭央从妆凳上抱起来,朗声笑道,“我做外公倒也罢了,你做外婆?明年夏天还不到四十呢,哪儿有你这样年轻的外婆?”
谭央靠在他胸口开心的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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