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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36)千金
毕庆堂说话时,谭央一直低着头,也不作声。
他的话说完了,她还是没有动静。
强耐了一会儿,挣扎在崩解边缘的毕庆堂勉力唤了一声,“小妹,”
声音是抖的,这一句,是情真、情急也是情怯,他等着审判却又怕被判了死刑。
谭央听他的声音,登时一个激灵,她抬起头,眼泪在眼圈里转啊转,不是哭,却比哭更叫人揪心。
毕庆堂一怔,随即将谭央紧紧搂在怀里,不留一丝缝隙,他怕离了这一时,下一刻便换了天地变了人世,连拥抱都会成了奢念。
谭央带着哭腔,犹犹豫豫的开口,“我,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可是,我愿意相信,信这一次,不是给你机会,是给我自己,倘有一天……”
说到这儿,谭央忽然停住了,有些话,还是不忍出口。
毕庆堂只听进了她的宽宥,激动的搂她在怀里,喉头紧,语无伦次的在她耳边诉说,“小妹,谢谢你,谢谢你。”
勇敢的留下,是为了天长地久,倘有一天再历心伤,决绝离去的脚步才会更加的坚定。
毅然留下与决然离开,聪明的爱情,不拖沓。
打了针、吃了药,毕庆堂的感冒很快就好了,最重要的是,心情畅快解了心结。
谭央留在医院里待产,毕庆堂放着生意也不大管了,天天陪着谭央。
哪里疼哪里痒,不用她说,他都知道。
谭央取笑他,“原来你还顶擅长伺候人的,做买卖真是小才大用了。”
毕庆堂捏着她的手假装生气,“你不褒奖我上心,倒像我是天生的下人命一样。”
谭央轻笑,“你委屈了?”
“不,我欢喜着呢,”
他颇为自得的说。
四月末,眼看再等十来天就是预产期了,初次生产,谭央难免情绪浮动,毕庆堂看得分明,便寸步不离的陪伴安抚她。
初夏的黄昏,谭央眯着眼,慵慵懒懒的伏在毕庆堂的怀里。
毕庆堂的手掠过谭央的耳垂,“怎么,中午睡得那么不安稳?这会儿就困了。”
谭央笑了笑,心不在焉的说,“做梦了,梦见和你吵架。”
毕庆堂手停下,面露愧色,静默良久,他忽而开口说,“那样的事以后不会再有,否则,你尽管拿枪,一枪崩了我!”
谭央的睫毛微微一颤,并没睁眼,强笑着说,“才不呢,谁要你的命!”
毕庆堂趴在谭央耳边柔声说,“你心这样软,不怕我再欺负你?”
谭央缓缓睁开眼,看着毕庆堂,收了笑容,一本正经的说,“你要是那么不争气,我还同你纠缠什么,索性带着孩子远远的走了,再也不回来了,你这辈子都看不到我们了。”
毕庆堂一滞,随即斩钉截铁的说,“不会,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因为哪个女人对不起你,你放心,你也别想走!”
对于毕庆堂的情绪激动,谭央有些意外,随即笑着说,“不因为女人,因为别的对不起我也不行啊!”
谭央一直伏在毕庆堂的怀里,她看不见此时此刻毕庆堂脸上的表情,只是感觉他胸膛上的肌肉一紧,随即脱了力一般的整个人瘫软在床上。
这天夜里,半夜醒来,谭央摩挲着枕边空荡荡的。
黑暗里,借着迷蒙的月光,她看见毕庆堂枯坐在床对面的沙上,谭央下地走到他旁边,一向警醒的毕庆堂竟浑然不知,“大哥,你怎么不睡觉?”
毕庆堂明显一怔,他抬手揽住谭央的腰,将头贴在她的肚子上,一语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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