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能随便和别人睡觉呢这怎么行他们没有伴侣么”
生哈哈一笑,着他这小恩公清清俊俊,不染俗世的样子,深觉不该与他说这些,“恩公今年贵庚啊”
“贵什么”
“哦,就是今年多大了”
柳鸿飞着阿曈脖子上挂着的姓名牌,上,定平府许项明,庚戌年。
算起来也有二十三四岁了,只是眼前这少年着却不像。
多余的话柳鸿飞倒是没说,只是伸手把名牌塞进阿曈的衣襟里侧,叫旁人不见了。
“我十八啦阿纳说自我降生,山上的枣树已经熟了十八次。”
“恩公,别人要是问,你就说你二十三了。”
阿曈歪头,“这也是规矩么”
生点头,说这是规矩。
两人正东拉西扯的聊天,前方带路的兵卒便停下脚,选了一处阴凉的平整路面,叫众人自行歇脚,连带进些食水。
还未正式分营,按照常规,往边关的路上,都是兵丁们自行备干粮,周围大多人都拿出干粮饼子啃着,阿曈却不太乐意,他已经好几顿没吃肉了
柳鸿飞正翻包袱找饼子,想着连带拿出他小恩公的那份,却不料只一低头的功夫,眼前连个人影都没有了
“”
只是没等他到处找,他恩公就从山坡上悄悄溜回来了,手里还拎着一只又大又肥硕的野兔子,趁守卫们不注意的功夫,几步就窜回他眼前。
这一手偷鸡摸狗的功夫那叫一个利索
生还没等说话,阿曈就单手操作,手在死兔子上一划拉,就完整的剥皮收拾好。
他本想直接就吃,但考虑到眼前这只“小鸟”
估计不吃生肉,这才拿出火石开始生火。
起火架树枝,整个过程十分熟练迅速,就在生哑然的这功夫,兔肉都上火开始烤了。
原本并没有人注意阿曈他们,盖因为两人着就瘦弱,军中慕强,所以连搭讪的人都少。
这功夫,烤肉的香味飘出去,附近好多人就都瞧过来,很诧异阿曈的本领。
这深山老林,他们壮汉都不敢擅自离队去抓野食,这秀气的小少年却是有一手的
生连忙朝四处作揖,“猎户出身,这活计做惯了,各位见笑。”
阿曈也学着生的样子,朝别人毛毛躁躁的拱手,众人见阿曈这幅样子可,就都笑起来,或有扔过来一些馕与饼子,与他们结下人情的,两人也收下,再还回去几块兔肉意思意思。
不多会儿,队伍便要开拔,阿曈却侧头往左边的一处树荫下。
就见歪脖树下孤零零的坐着一个人,着体格与他自己差不多,挺清瘦,只是很戒备的样子,从始至终不与旁人说话,也没吃东西。
生见状,摇头,“怕是家贫,干粮带的少,这一路挺远,要省着吃。”
于是心中更感激阿曈了,若不是这少年伸出援手,别说吃饭,就连他那老娘也是决计救不回来的。
所以,即便阿曈破绽颇多,生也假做不查,甚至还帮着掩藏。
阿曈听完这话,朝着树下那人站了半晌,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滋味。
难道在群山重水,连绵峰峦之下,竟还有吃不饱饭的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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