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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是他二十岁,两个人躺在学校的操场上看着天上的星星。
顾峻川的手臂伸出去,仿佛在数数,又仿佛在画着什么。
一直躺到操场上空无一人,保安拿着手电赶人,顾峻川终于说:我要做一家服装公司,名字叫L。
第三次是他看到顾西岭跟人走进酒店。
他抽了一根又一根烟,最后把烟头掐灭,对苏景秋说:“走,干死他。”
这或许是一次新的思考。
苏景秋下了结论:他会有一个重大的决定。
关于什么的我不清楚,但他每一次沉默都会有声音,这点我敢肯定。
蔺雨落一直躺到中午才起,外面还在下着雨,她烧了壶热水喝下,又吃了一盒泡面,就去阳台的伞下待着。
到下午三点多,顾峻川回来了。
他看起来心情不错,手里端着两杯咖啡,递给蔺雨落一杯。
“我不敢喝了。
我喝了几次,结果每次都会心慌。”
蔺雨落把咖啡推给顾峻川,裹着被子坐在那里。
外面阴雨绵绵,不见晴天的苗头。
有人撑着伞在沙滩上散步,也有孩子穿着雨衣在捡贝壳。
还有一条狗,要跟海浪对抗,企图向海里冲,被浪花打了个跟头。
顾峻川嘲讽一句:“傻狗。”
两个人就这么坐着,突然间就什么话都没有了。
顾峻川喝完了一杯咖啡,手刚触到第二杯,就收到蔺书雪的电话。
他的神情由轻松变为严肃,紧接着问:“什么时候的事?”
“刚刚。”
“我们马上回去。”
顾峻川放下电话就对蔺雨落说:“蔺雨落,收拾一下东西吧,咱们要回北京。”
“为什么?”
“因为顾西岭快死了。”
顾峻川面无表情,起身迅速装箱,蔺雨落看他不像在开玩笑,又觉得他过于平静。
她想问问蔺书雪,拿起手机看到蔺书雪的消息适时进来:“辛苦跟顾峻川一起返京。
顾峻川爸爸在抢救。
目前看来不太乐观。”
蔺雨落愣在那。
她突然觉得命运就是一匹癫狂的马,即将狂奔向哪根本就是未知。
而她坐在马上,拼命抓紧缰绳,寻一个合适的机会下马。
她和顾峻川上火车的时候雨势渐大,噼里啪啦打在车窗上,带着骇人的气势,看起来未来几天都不会有晴天。
火车缓缓驶离车站,而后在铁轨上加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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