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没跟他说他们的打算,可也没特别避着他,猜也猜得到,不想替日本人做事就得跑。
“几点了?”
明芝突然又想起得帮孩子记着生辰时刻。
医生看了眼钟,“卯时。”
明芝用指头轻轻戳了下小东西的脸,“算你会挑时间。”
没坏大家的事。
小东西努力抬了几下眼皮,最后勉强打开条缝,数秒不到又合上了。
她朝左、朝右呶嘴,没得到想要的,猛地张大嘴哭了起来,把明芝吓了一跳。
这孩子,说哭就哭,嘴张得快比脸大。
医生忍着笑,给婴儿唇上抹了一点水。
小东西抿抿嘴,发现不是自个要的,哭得摇头甩胳膊。
明芝盯着医生的一举一动,把孩子揽到怀里。
她这会肚子是丝毫不疼了,心道难怪人家说养孩子是十月病,生下来就好。
“抹点大黄去胎毒。”
医生不慌不忙,“可以给她喂奶了,我去让做爸爸的进来。”
孩子是生下来了,明芝还没有荣升为小东西粮食储备的觉悟。
不过在所受过的中式或西式教育中,都有哺乳的明确概念,所以不用再讲,她也明白过来,孩子这是饿了。
但要当着徐仲九的面给孩子喂奶,明芝莫名觉出羞涩。
她绷着一张脸,“不用,一会我叫你们。”
天没全亮,只透着曙光,明芝听到外头压着的话语声和笑声。
一刻钟后,徐仲九拎着食盒,试试探探进了房。
房里有股淡淡的血腥味,床上只有小东西,明芝已经起来,衣着整齐坐在梳妆台前。
“你……不要你的腰了!”
徐仲九听人说过,产妇得躺,不然落下月子病,以后动不动腰酸背痛。
明芝并不理会,“有什么吃的?”
徐仲九把食盒放在桌上,端出一大碗鸡汤,里面下了把碧绿的小青菜,还有一碗红糖鸡蛋,是标准的产妇伙食。
明芝眼皮干巴巴地发涩,连张嘴都觉得累。
她也不是很饿,可不知哪来的精神气,支撑着吃掉鸡蛋和青菜,汤却没喝。
怕奶水来得太急太多,路上不好走。
一顿饱餐后,她看向床那边的父女俩。
徐仲九不敢抱那团软乎乎的小东西,弯着腰凑在床边有滋有味地打量她。
刚出生的小婴儿,稍稍尝了点母乳就饱了,闭着眼鼓着小嘴。
“我说,她怎么像在运气?”
徐仲九疑惑地问,难道女儿天生是个练家子,出生就懂得憋劲?明芝是见过灵芝小时候样子的,忍住笑打开蜡烛包解开尿布。
徐仲九见到“黄金万两”
,不由倒退三步,随即回过神,这会可是该他干活的时候,赶紧凑温水拿毛巾。
等把小东西洗得干干净净,又学西洋做法喷上一层爽身粉弄得香喷喷的,徐仲九把女儿抱在怀里认真端详,得出和医生同样的结论,“长得像我,瞧这眉毛鼻子嘴巴。”
他抬头对明芝微微笑,“辛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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