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才把他给拉上来。
他正浮想联翩,陈安道却突然开口,将他逐渐飘远地思绪拉了回来。
“回去之后,今日的功课你要记着补上。”
他说,“我还有些事要去找师父,今日的默写留到明日。”
“找师父?”
杨心问狐疑道,“不会还是为了那小伤口吧。”
“不止这个。
师父这次的任务本就有些古怪,我心里头总有些放不下。”
“怎么古怪?”
杨心问说,“不都是圣女转达天座莲下的神谕吗,神谕难道还能有错?”
“按说,师父此次除的邪祟并非怨气极深的厉鬼,便是寻常修士也当有能力镇压。”
陈安道停了停,偏头提醒他前面有段石子路,“可那邪祟却有人智。”
“有人智又当如何?”
“天座莲向来会选最适合的人做最合适的事。”
陈安道说,“若是极凶恶鬼,师父或是最佳人选,可若是此等有心计盘算的邪祟,师父便是下下之选。”
闻言,杨心问深以为然。
他早就心生疑窦,眼下恰巧是好时机,便脱口而出道:“师兄,我有一事不明。”
陈安道点点头:“但说无妨。”
“师父他瞧着也当有四十有余。”
杨心问斟酌着词句说道,“可为何我时常觉得他……童心未泯?”
林间风动树摇,那符纸上火光摇曳。
不知是不是拿累了,陈安道又夹着那黄纸划了几道,那烧着的纸便自悬浮在了空中,像只通人性的鸟雀般伴在他们身侧。
“我亦有疑惑。”
陈安道沉声道,“只是长辈有命,此事不允我深究。”
“长辈?”
“家父。”
“你爹认识师父?”
火光扑朔,杨心问瞧着那黄纸跟个烧着的扑棱蛾子样的晃眼,照得陈安道的面容在他面前也晦暗不定。
“世家子弟大多出身临渊宗。”
陈安道说,“且家父现任临渊宗实沈长老,掌戒,只是近年身体抱恙,方闲居在家,不来宗派露面。”
杨心问眨眨眼睛,无不艳羡道:“那岂不是日后有什么考核测试,师兄都不用愁了?”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
陈安道严肃道,“家父向来奉令唯谨,我亦不是此等五马六猴之辈。
《当行》你已能通篇背诵,‘克己奉公,方领矩步’,我望你能将所学内化于心,莫再说这种轻妄之语。”
这便是真不高兴了,杨心问觑着陈安道面色,从善如流道:“是我不好,方才胡说八道,师兄你别往心里去。”
他拿捏得当,陈安道的气只能生到一半,便又默默地散了去。
最后只是神情复杂地看了他一眼,而后沉默地继续拉着他前进。
“师兄莫气,方才说那邪祟——”
杨心问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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