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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会试,江冲想起上辈子关于会试的一件事,他顺手用剑鞘戳了戳韩博的腰,“喂……”
韩博无奈:“刚刚是谁说两个时辰不许说话的?”
江冲假装完全没发生过这回事,自顾自说道:“我记得你从前可是落榜了的,这回可别给我丢人啊!”
韩博牙根痒痒,当年害他落榜的罪魁祸首还有脸提这事!
前世的这时候,恰逢邹原邹相公为议储做准备,拿江冲杀鸡儆猴来威慑八大家,整个计划的第一步就是让江冲在会试上无功而返。
因为会试采取的是糊名誊抄的阅卷方式,考官是无法通过卷面来辨别考生身份的,所以当时的同考官提前读过江冲十余篇文章,对江冲的行文习惯了然于胸,将当年那一届疑似江冲的七份考卷全给了最低等次。
直到后来拆封考卷,考官发现被黜落的七名考生中没有江冲,再仔细翻查才发现江冲临时换了文风。
发榜当日,七名落第考生中有一人在彩衣楼醉酒误闯了世家子弟包下的雅间,调戏了一位怀抱琵琶的少年……
韩博见江冲这话说得理直气壮,没有一丝的心虚,一时戏弄之心大起,故作疑惑道:“当年落第之事,我事后回想起来总觉得不对劲得很,虽说会试文章是不比平日出彩,可也不至于入不了考官的法眼,何况考中的那好些人,文章还不如我呢。”
江冲以为他不知当年真相,眼珠一转:“兴许是那主考看你不顺眼也未可知,要不你赶紧回京打探打探,若还是当年那位主考,要早作准备才是。”
韩博将手中书卷倒扣在一旁,一手搭在江冲身后栏杆,一手轻轻落在江冲膝头,“就这么想赶我走?”
江冲当然想让他滚蛋。
若是自己不必背负父母的冤仇和江家的未来,眼下这种饱暖思□□的日子也挺好,可他不是,他还有无数暗藏的敌人要对付,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真的不能也不敢过多在温柔乡里消磨意志。
韩博见他沉默不语,叹道:“等你去了军中,只怕几年都未必能见上一面,我舍不得你走,更舍不得你留在京城面对这些阴谋诡计。”
“我没有想赶你走的意思。”
江冲未经思考脱口而出,然而说完这一句,他又住了口,因为再说下去,便等同于承认自己心里其实挺喜欢这样的生活。
可他不说,不代表韩博不会猜。
韩博不仅很会猜,还十分擅长引诱江冲一步步走进自己布下的天罗地网。
他略显失落地垂下眼眸,方才还含情脉脉的眼神变得有些黯淡,斟酌再三轻声道:“自重逢以来,我无一日不在恐惧,唯恐这是黄粱一梦,梦醒之后你又消失不见了,唯有在亲近你的时候才稍稍缓解一些,你若不喜欢,我以后尽量克制……”
江冲一滞,这种恐惧他完全感同身受,韩博在恐惧他会消失,而他则在恐惧这是他流放时做的梦,梦醒之后大错早已铸成,局面无法挽回。
正是因为感同身受,所以他才更不能坐视不理,“你别多想,我一直都在的。”
韩博见他有所松动,微微抬起眼帘,眸中闪烁着的不止是烛火,还有无尽的惶惑不安,“真的吗?”
江冲和他对视片刻,终于败下阵来,低声道:“要不我们再试试?”
待到后半夜,江冲总算是反应过来,他之所以能死而复生重回少年,多半是这人费尽了心思、做足了准备,既如此,又何来“唯恐这是黄粱一梦”
?
这人又是装可怜又是装柔弱就为了骗他上床?
混蛋!
韩博正志得意满地亲吻着江冲的发鬓,冷不防被江冲握着手腕翻身压住。
“韩应之。”
江冲骑在他腰上,一手按住他的手腕,一手捏住他下巴,俯下身,语气十分危险:“你长本事了。”
韩博瞬间明白刚刚的苦肉计被识破,不过没关系,都已经得手了,他还能怎么样?
由着江冲将他制住,也不挣扎,借着帐外幽微的烛光欣赏江冲胸腹间点点红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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