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赵临秀这样看不懂眼色的人,也不敢继续触他的霉头。
笔落在纸上,季寒又画了一幅新画出来,不受控制的笔杆行云流水般画出一道道线条,这次纸上出现的总算不是一个七八岁小孩,而是一个成年版谢衍。
成年版谢衍身材瘦削又不单薄,面如冠玉蜂腰猿背,腹肌块垒分明,笔尖还有从腹肌继续往下的趋势——
季寒硬生生止住画了一半的画,笔在他手中震颤着,季寒停止画画后,这东西就犹如一头猛兽般在啸叫挣扎,要强制季寒把这幅画完成下去。
季寒咬紧牙关,抵抗住想要偏转的笔锋,硬是换了个方向,涂抹掉纸上画了一半的谢衍。
涂掉画像后季寒怒气冲冲拍案而起,红着耳根还要装出一副疾言厉色的模样,怒声道:“我要宰了这无耻妖魔!”
手腕一翻,一念生便出现在他手中。
季寒踢碎了这张桌案,提着一念生便直接去了赤罗刹的房间。
“诶!
师兄师兄,咱们说好不要动手啊!
太后娘娘还在他手里呢,你千万要留他一条命等我救出太后娘娘再说啊师兄!”
赵临秀慌忙喊道,从屋顶翻下来,跟在季寒身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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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鱼突然变小,又马上恢复成原来模样,自己也是摸不着头脑,一边穿衣一边疑惑发问。
沈途还在狂笑不止,见到谢衍丢脸吃瘪就是他最乐衷的事情。
玉面鬼在小鱼突然变小后又腿软了一次,现在正扶着墙慢慢站起来,有气无力地说:“尊上……你刚才是中了赤罗刹的妖法吧……”
“赤罗刹?孟章?”
小鱼立即警觉地观察四周,以为是那个阴晴不定的白衣书生追到了这里。
玉面鬼擦了一把额上的汗,然后跟他细细讲述了赤罗刹的妖术。
他在那画里待了半个月,又见了很多人来找赤罗刹祈愿,也能推测出赤罗刹这套法术的变化过程。
讲解完后,玉面鬼顿了一下,接着道:“敢问尊上,您可有什么亲近之人在这附近?”
过了半晌,玉面鬼都没有等到小鱼的回话,他抬眼望去,见到站在角落中的小鱼一脸恍惚,仿佛是被一道天雷当头劈中。
“尊上?”
小鱼深吸了一口气,道:“你是说——那些画能够成真?现实里的人……真的会变成画中的模样?”
季寒……难道真跟他画出来的一样……先长了猫耳朵……然后又变成一只小刺猬……
“只要涂抹或是毁掉画,画中人便会恢复如常,尊上无须担心。”
“不知尊上画的是谁?”
玉面鬼继续道,他之前被挂在墙上,看到小鱼在画画,但他画了些什么,玉面鬼却无法看到。
小鱼已经完全听不进旁边的人在说什么了,一张脸仍是青青紫紫,最后转为凄凄惨惨的白,仿佛已经见到了季寒提刀砍来的身影。
完了完了,吾命休矣,吾命休矣啊!
想到季寒暴怒的脸孔,眼前这幽暗深邃的洞穴也突然变得可亲起来,恨不得在里面再多转几圈,等季寒消了气再出去。
若是这时孟章再让小鱼去画画,落到纸上的一定是个凶悍无比的修罗夜叉之类的物种。
可见人心就是如此变幻不定,有时无关善恶,只是如流水一般随意变化。
最重要的是,季寒变也变了,这些模样他竟然一个都没有看到!
就要白白挨一顿揍!
沈途想明白其中来龙去脉,立即狂笑不止,“哈哈哈哈谢衍你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是男人就痛快点,早点出去抱着人家大腿求饶,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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