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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鱼想起那几天的日子也是直撮牙花子,“幸好他夫人的丫鬟来我这买过鱼,求个情把我给放了。
不过那监牢里也是满满当当的一群人,个个衣衫褴褛瘦骨嶙峋,里面当然有杀人放火的恶人,但也有跟我一样莫名其妙被关进来的人。
韩双,你说你能救得了他们吗?”
小鱼拍着韩双的肩,和缓道:“我想这融血城的事,听来沉重,其实在世间本是寻常。
世事就是这样浮沉不定,我听梁兄说修仙是顺天而行,想来一切怨憎因果都是冥冥中的定数,一个人再有本事,也救不了这世间千千万万的人,就算你救了他们,你也不一定是帮了他们,修士修行,也是修这一份超脱自在。”
“可、可是……”
“但是人活一世,当要活得堂堂正正、痛痛快快。
看不穿参不透又如何,当年我若在此,千万人在前,也定要取那炎魔首级!”
韩双眼眶湿润重重点头,目光坚定地看向他的师尊,而小鱼也以同样坚定有力的目光回视,师徒两个执手相看泪眼,恨不得在这街上对天对地发一通誓愿。
梁明玕摇着扇子,不知为何,好像看到了一只小白兔被一只披着羊皮的大灰狼唬得心服口服。
他刚想开口叫声好,脚底就踩到了一样东西。
梁明玕低头看去,发现踩着的是一束花枝。
花车刚从这里经过,梁明玕踩到了一束花也不算奇怪,可他瞧脚下的花有些异样,就挪开脚凝神细看了一阵。
这束花下竟有一滩半凝固状的黑红色液体,有点像是血,但比血更黑,在月下近似一团墨色,里面还有无数细小的东西在蠕动。
这枝白花原本只剩一个光秃秃的花苞,花瓣也被踩踏得看不出颜色,但沾了这滩东西,它的花苞竟然在迅速膨胀,层层叠叠的白色花瓣长出来,连花杆也变得碧绿。
梁明玕大惊失色,蹲下来仔细瞧这转瞬间重新开放的花朵,小鱼和韩双发觉了他这的异常,也停下了感天动地的师徒盟誓,跑过来看是发生了什么。
“这花……”
梁明玕指着青砖上的花枝,牙齿磕碰了半天,硬是半天都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来。
韩双和小鱼看着这花,花的绽放已经停止,沾上的那滩黑红色液体也如活物一般游入地底。
砖面上只是再普通不过的一束白花,小鱼和韩双怎么看都看不出异常。
但他们虽跟梁明玕相识不久,也知道这人确实有些手段。
他在王宫中就能瞧出国主中蛊,现在又脸色惨白地盯着这束花,韩双和小鱼纵使瞧不出异常,也对地上的花枝打起了十二分警惕。
“梁兄……”
小鱼正要问怎么回事,就被梁明玕一把扯过去撩起袖子。
梁明玕从怀里摸出了一把镶珠带玉的匕首,急匆匆地抖掉华丽非常的刀鞘,拿着银光闪闪的刀刃就要往小鱼胳膊上划——“鱼兄,借点血!”
匕首在小鱼胳膊上轻轻一划,小鱼的脸扭曲一阵,一颗殷红的血珠从伤口处冒出来,往下滴入花下的青砖里。
那些游进地底的黑红色液体又慢慢显了形,融了小鱼的血后就咕咕地冒起泡,黑红的水泡像一个个可怕的瘤子般争先鼓起。
梁明玕挤着小鱼的伤口,又往下滴了两滴血。
小鱼疼得鼻子眼都扭成了一块,问梁明玕,“这是在干嘛?”
梁明玕一脸凝重,“用血钓出这里面的东西。”
“为什么不用你的血?”
“废话!
那多疼!”
梁明玕说得理直气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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