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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都本能地恐惧着死亡。
但这种情况不严重的会随着时间慢慢淡去。
而至于她,应该是当年最严重的那一个,以至于现在从上往下看教学楼的楼梯,都会害怕颤抖。
那是她第一次知道原来一个人自杀,会引起那么多人患有创伤性应激障碍,无论是路过的学生又或者是亲眼目睹的,根据每个人不同的心理状态,也会变成不一样的情绪。
沈榆肯定也不知道,因为她相信,如果沈榆知道的话,那她会和自己做一样的决定。
所以她很早就将跳楼自杀这一项给取消了。
不要再给其他无辜的人添乱了。
要死去,那就安静的死掉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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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进去吧,里面人太多了,我就在门口等你。”
谈礼眨了眨眼回过神来,她指了指超市里这会拥挤排着队的人群,催促着他赶紧进去买好东西排队。
林赴年听她这么说,嘴边的话只好作罢。
他是知道谈礼不喜欢人多的地方的,于是他只好答应,最后千叮咛万嘱咐叫她不许乱跑。
谈礼被他说的有些无语,一把就把他往超市门里推。
林赴年被她推进门后,透着外边的玻璃门还在一直回头看她。
这下谈礼是真彻底被他逗笑了,她站在超市门口,无奈地摇着头收回目光。
门口的风很大,把她耳边整理好的碎发都吹乱了,她只好不厌其烦地再一次理着。
迎面吹来的风很舒服,轻柔地拂过她的脸,像是一场温柔的触碰。
常有很多人将轻风的触感比作妈妈的触摸,只是谈礼想,她并不知道这样的比喻到底是否贴切。
她低下头,在脑海里不断回忆着谈芝的样子,可这些年过去太久了,她走的太着急,甚至家里一张照片都没有留下来。
总见不到的人,连模样都逐渐模糊了。
她还在继续走着神,目光有些落寞,正面迎上一阵大风,有人在风的那头喊着她的名字。
“阿礼。”
那个熟悉的声音跟着风传来,谈礼瞬间抬起头,她抬头的动作很快,几乎是下一秒,再看清对面那个人的时候,她浑身的血液都好像凝固住了。
那是一个曾经她最熟悉,最希望能出现在自己身边的人,可这么多年,她始终从未出现过。
谈礼和她就这么隔着马路对视着,两张极为相似的脸,让人都眼花分不太清。
直到马路对面十字路口的人行道上绿灯亮起,谈芝终于起身走过来。
走上斑马线从马路那头跑过来的时间很短,连一分钟都不需要,可谈礼却觉得,这短短的一分钟时间里,好像比一生都漫长。
谈芝向她跑着奔过来,跑到她的面前,脸上带着温热的笑意,她笑着试图想亲昵地拉住谈礼的手:“阿礼。”
“别碰我。”
谈礼见状动作很快后退了一步,她抬眼盯着眼前的女人。
她还是和以前一样,穿着一身白色的长裙,卷着一头漂亮的黑发,看着年轻又漂亮,岁月似乎并没有带走她的任何东西。
她的脸简直就是谈芝的复刻版,母女两个人长得一模一样,甚至连眉心间的那颗痣都位置一样。
谈礼看着眼前人的脸,麻木的心底突然明白了,原来血缘的牵绊能够那么神奇,也怪不得沈鸿这些年看见自己的脸脾气就会越变越差。
谁叫她长得和谈芝一模一样。
也是谈芝出现在她面前的这个时候,她才意识到,原来她从来没有忘记过妈妈的样子。
是啊,这么多年,她多想再见一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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