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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仕芳最介怀的,还是小凡始终不肯告诉他筹钱的意图,分明是把他当作外人,他俩出生入死斗跨了王贵妃,为何在小凡的心里,还要对他这般生分呢?
心情大好的小凡似是猜度到了身后那人的小心思,转过身去,对柳仕芳恭敬道:“柳兄做事如此稳妥,当真的人才,请受坤华一拜。”
说着,便拱手弯腰下去,仪态翩然,似是娇花一朵,在风中一招摇,便要倾倒进柳仕芳怀里。
柳仕芳忙伸出双臂,借着将小凡扶起,实则是把美人揽入了怀中片刻,口中忙道:“殿下言重了!
柳某能为殿下分忧,便是前世修来的福分!”
小凡听他一说,便掩袖假意笑得羞涩,眉眼翻飞,却是涌上一层愁色:“我就知道柳兄最体贴了,为我解了这么大的忧,却也不来追问半句原由。”
这句话明显温柔一刀,柳仕芳脖子一梗,没说出话来。
小凡却又眼含热泪:“柳兄,从今往后,你便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柳仕芳受宠若惊,压抑着狂喜,连声应和:“好说,好说!”
小凡似是因他的回应而格外欣慰,破涕而笑,假意天真地抓起他的手:“柳兄,中午便在这里用膳吧,我亲自下厨做几道小菜,你赔我喝几杯!”
柳仕芳只觉得那只玉手摸起来柔软滑腻,早已将先前的疑惑抛至云外,只一心想做只巴儿狗,紧紧跟随美人身后。
夜已深沉,白朗孤坐潭边,把酒独酌,对影悲泣。
自打坤华坠崖,他便夜夜如此。
白日里则似个傀儡,由着皇帝支配做些太子的门面事,强撑着笑颜出入于朝廷之上,下了朝便随便混进个勾兰瓦舍,也不点个美人坐赔,只顾赏舞听歌,靡乱买醉。
这些,小凡都看在眼里。
这一夜,他穿上坤华生前衣服,刻意打扮得素朴,心怀忐忑地走进凝月轩。
本欲大步走过去,却在临近时,看到白朗迷醉的眼里流出的清泪,他便心头抽痛,扭头便走。
却被白朗从身后紧紧抱住。
“坤华!
你来了!
你终于来了!”
白朗下颌抵着他肩膀,温热的酒气随着情话绵绵,喷到他的脖子上。
“坤华,你终是舍不得我的!
你舍不得撇下我!
我想你,特别想……”
小凡被这男人的柔情迷醉,更抗拒不了他霸道的拥抱和灼灼的体温,虽然明知道这柔情这拥抱都是错付给了他,却还是痴痴地留步,由着白朗将他身子扳过去。
可是心里极为忐忑,低头不敢去看白朗如饥似渴的目光,白朗温柔的呼唤一声声地自头顶传来,坤华,坤华,却是将他错认,唤着那已死之人的名字,他却不舍得离开这个怀抱,贪婪地吸收着男人的体温。
忽而下巴被近乎暴力地扳起,他被迫抬起头,整张脸与白朗相对,他惊惶失措地躲闪着白朗如刀似剑的目光,他知道这一晌贪恋之后便是极难堪的代价。
白朗盯着他的脸看着良久,忽而咬牙切齿,面目近乎狰狞:“是你!
你这个害人的妖精!”
“啪”
的一声,巴掌打在脸上,接着便是狠狠的一推,小凡向后好几个踉跄。
白朗已是大醉,故而脚步虚浮,这一推,后座力也把自己推了个跟头,他便坐在地上起不来,抬头看着小凡,狠狠骂道:“贱人!”
小凡感到从未有过的心痛,前一分还是温柔以待,顷刻间便暴力相加,白朗口齿不清,却还在嘟嘟囔囔地骂他,小凡心中委屈,一时冲动差点将实情都说出来,一张口,却是小人得志般地狂笑起来。
“哈哈哈……,贱人?白朗啊白朗,我就是贱人,是奴隶,可此时此刻,你便是被一个奴隶居高临下地看着!”
白朗这才意识到自己正伏在小凡脚边,忙欲起身,却是醉得腿脚无力,几次摸爬却又摔回地上。
小凡怒斥:“瞧你现在的样子,就是一坨烂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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