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白朗将坤华思母之情看在眼里,为在他生辰那日讨他欢喜,早在月前便遣人去了楼月,盛邀坤华母亲前往中原,与儿子共度良辰。
“殿下,这次当真是上天助您,也亏得我们太子有这份儿心,否则如若待您已被押进诏狱,再告知夫人,就算令堂有心为您顶罪,怕是山高路远,赶过来也是来不及的。”
坤华惊疑,再细一思忖,便已了然。
夫人此行本欲为坤华庆贺生辰,是故在他生辰前几日,也即行刺天子案发生不久后便已抵达圣京。
亏得这个时候抵达,她声称自己是刺客,才会有人相信。
如若坤华入狱后,才有人向楼月报信,海棠夫人再出发前往,怕是半月有余都到不得呢,彼时还会有谁相信,她能在一个月前行刺皇上?
蒙千寒携坤华步入客栈一间厢房,但见一红衣妇人端坐于四方桌前,不正是坤华朝思暮想日日挂怀的母亲吗?
“阿妈!”
坤华身上尚未解开枷锁,忙不迭地就奔向母亲,腿软无力,便扑倒在地,海棠夫人心疼坏了,忙上前将他搀扶起来,双双坐在桌边扶椅上。
二人四目相对,兀自哽咽,半晌说不出话来。
蒙千寒将门掩紧,又走到床边,查看躺在床上被迷晕的昱阳小公主是否安康,这才回头,替坤华解下枷子,进而劝那对母子:
“二位尊驾,有什么话就简要些说,过会儿到底如何行事,还要由二位商议定夺。”
这一句点醒了坤华,他忙拭去眼泪,追问母亲:“阿妈,到底怎么回事,为何您要假扮刺客?”
白朗见事已败露,便收起佯装的轻浮,怒视皇帝:“父皇,坤华确是被人冤枉!”
皇帝颇有大家风范,冷然道:“朕知道。”
白朗似是早已料到,亦冷冷道:“您既然知道,为何听之任之?”
皇帝不语,看向白朗的目光似有万般说不得的苦衷。
白朗了然,失望至极:“父皇,您当真甘心,被那王氏一族玩弄于股掌么?”
皇帝大惊,御前太监甚是乖觉,忙令一众小倌将小顺子押解下去,自个儿也拱身却出,大殿之上,仅留这皇室父子二人。
白朗嘴角漾起一抹冷笑:“父皇,我前日在您殿前的那出亵裤风波,想必您也早就度定是子虚乌有了吧?”
皇帝:“朕并未度定,仅是猜疑。”
白朗怨愤交加:“我本以为,自毁清誉使出那下作伎俩,便能证明坤华清白,不曾想,父皇却迟迟不将坤华放出诏狱!
儿子见状便已了然,父皇您……您根本不想放过,而是在暗中助推,令坤华落到王贵妃手上……”
皇帝:“住口!”
白朗:“难道儿子怪错了您么?您早已看出,是王贵妃布局冤枉坤华,那淫妇的如意算盘打错了!
本以为坤华怕背负弑杀中原皇帝的罪名,继而为家国楼月招祸,便会屈从服软,任她摆布。
不曾想坤华将那百里斩的诸多变态酷刑一一受了,却还不肯低头!”
皇帝仰头长叹:“是啊,这个坤华,朕小觑了他。”
白朗续道:“直到我用计,假证坤华那晚受我纠缠,即便如此,父皇还是不肯放他,为的是……暗地里给王贵妃行个方便!”
“只要坤华一日不出诏狱,她王贵妃就还有机会,把坤华逼疯也好,霸王硬上弓也好,总之是在您的默许下,王贵妃终会达成所愿!”
“您堂堂天朝皇帝,却不敢让坤华在您手上沉冤得雪,更惧怕我助坤华脱险,王氏淫妇便记恨起我们白家!”
皇帝大吼:“是了!
你说的全是了!
所以你就辗转找到海棠夫人,就凭她与坤华那双一模一样的眼睛,令她假充刺客,还助她挟持你妹妹,作为交换坤华的筹码!”
白朗亦怒吼:“错!
我暗中令小顺私会海棠夫人不假,但假充刺客,是海棠夫人救子心切,甘愿蒙此恶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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